。像这样的女子一旦娶回家了,说不定很快就百炼钢化绕指柔了,真的。” 柏奕哼笑了一声,“这是你多年混迹百花涯的经验么?” “对啊!”曾久岩理所当然道。 外头的宜康脸蹭一下红了,拳头也紧紧捏了起来——气的。 曾久岩竟然将她和百花涯里的那些风尘女子相提并论! “你别乱说,郡主和那些百花涯里的女孩子还是不一样。”柏奕轻声道,“那些花街柳巷里的姑娘能有什么百炼钢化绕指柔,无非是拉客拉出来的经验。 “上赶着的效果不好,就跟你玩矜持的一套……都是练出来的技术,你别这么纯情好吗?还化什么绕指柔……” 宜康嘴角微微翘了翘,悄无声息地哼了一声。 “但反正你就说郡主和你哪里不合适吧,”曾久岩两手一摊,“我看是哪儿哪儿都合适,你不会打架,她有功夫;你这边治病,她那边种药;你这边是二十岁了都不成亲,她那边是十六岁了也没动静—— “她不成亲肯定是等你呢,你呢?你是心里有人了?” 宜康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方才被怒气冲淡的酸涩此时又卷土重来。 她不由得往屋门的方向又靠了靠。 是哪家的姑娘有这样的福气,能被柏奕放在心尖…… “没有人。” “你不说实话是吧。”曾久岩撸起袖子,“跟我你也不说实话?我又不会去截你的胡!” “真没有,”柏奕有些无奈地答道,“这几年就没考虑过成亲的事情,而且太医院里面这么忙,我上哪儿去认识什么姑娘啊。” “那你发誓。” “我发誓,我这几年不成亲,绝对不是因为我有了什么心上人,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打光棍儿打一辈子。” “不够毒。”曾久岩道,“不成亲逍遥一辈子算什么毒誓,你重发一个。” “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柏灵以后也嫁不出去好吧!” 曾久岩宜康郡主:“……” 柏奕摊手,“都说了,我就是没遇到合适的,遇到合适的我肯定追。” “那什么样的姑娘,到你这儿合适?” 柏奕想了想,“首先,年龄不能太小,这边说亲的都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啊,这个不行的。” “那多大合适?” “十八岁以后吧。” “十八?这太老了吧?”曾久岩一惊,“……口味也太重了,原来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那就十六,”柏奕想了想,“不能再小了。” “还有呢?” “嗯……跟我有共同爱好吧。”柏奕答道,“不过爱好这个也可以培养。谈吐上得讲道理,爱读书最好——但不能是读得满脑子都是祖宗家法,这种属于把脑子读坏了。” “嗯嗯,还有呢?” “要懂得欣赏一些抽象的东西。”柏奕说道,“最好她自己也是在某个领域颇有见地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呢,不要只扯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要能在一起聊点虚头巴脑不着边际的话题,一起唱唱歌跳跳舞也是好的。” “……我觉得你要不下次跟我一起去趟百花涯吧,你说的这种妹子我能给你翻出来二三十个,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你谈什么她们都给你接。” “不行,那不真诚。”柏奕义正言辞,“何况我抛的话题她们也不可能接得上。” 曾久岩叹了一声,“你这个就是属于对成家过日子抱的幻想太多,不过我懂你,我也是蛮佩服你的。” “佩服我,为什么啊?” “小郡主也是平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了,”曾久岩笑道,“你不知道前几年李逢雨,他当就为这个,差点被宜宁郡主打断了腿,还——” 提起李逢雨,曾久岩忽然又想起来那个雪夜,他的话忽然停住了。 “我都知道。”柏奕轻声道,“我就是没吭声。” 曾久岩叹了一声,“反正人家求之不得的事情,到你这儿你不要。旱的旱死,涝得涝死。” 柏奕不置可否。 他有些难过地闭上了眼睛,想着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总归是得先进宫一趟,和皇上搞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曾久岩拧着眉头。 “你对郡主就没一点心动?” “久岩啊,我求求你了,你别再跟我提这个了,”柏奕叹了一声,“找老婆这件事,我是认真考虑过的。 “一个女孩子,就算长得再漂亮,再迷人,再怎么对你主动示好,要是过不了上面我说的那几关,相处久了都会让人觉得没劲,那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其他人要馋,让他们去馋好了,我属于何不食肉糜的那一类。”柏奕轻声说道。 话音才落,柏奕就听见屋外传来一声画框跌落的声音——应该是挂在走廊墙上的一些裱文掉在了地上。 “谁在外面!”柏奕皱眉站了起来,“出来!” 第三十六章 拒绝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过后,宜康慢慢站到了门外。 “……郡主?”曾久岩和柏奕同时愣在了那里——他们忽然意识到,刚才说的每一个字,可能都被宜康听去了。 曾久岩大窘,不由得挠了两下脖子,磕磕巴巴地说道,“小郡主站在那儿多……多久了?” 宜康冷笑了一声,“小侯爷这么敢说,还怕人听?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本郡主都听见了!” 曾久岩僵笑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的帐我之后再跟你算。”宜康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柏奕,“柏大夫果真是高风亮节,不过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柏奕喉咙动了动,他看着眼眶微微泛红的宜康,略略有些愧疚地收回了目光,沉下眸子望着地板。 “……是我们冒昧了。”柏奕说道,“我和久岩今天说的这些混帐话,希望郡主……郡主不要往心里去——” “够了!”宜康皱紧了眉,高声打断道,“你以为本郡主是谁?是摆在架子上让你挑挑拣拣的商货?这平京城……这平京城里,还没有谁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柏奕锁眉,他眨了眨眼睛,良久才道,“……我没有这样想过,我从来没有把郡主当成架子上的商货。” “那‘他们馋他们的,反正我何不食肉糜’是什么意思?”宜康立刻反诘道,“你现在就回答我!” 柏奕微微张口,刚想解释,但旋即又沉默了下来。 “……是我言辞不当,是我的错。”柏奕神情严肃,“这种话,今后不论人前人后,我都绝不会再说。” 整个西柴房都安静了下来。w?a?n?g?阯?F?a?布?页??????u?w?ε?n????????5?﹒?????? 学徒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待客间的门口。 宜康没有想到柏奕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原想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