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川点头示意,掀了门帘进到房间。
敬霭堂与敬和堂相通,这偏殿便是冷元初在大婚时被温行川揭开盖头丢下后,默默等待的地方。
林婉淑生病至今快三周了,冷元初住在这里,不知不觉让这偏殿充满了她自带的兰香,和丝绸般的温柔。
只是如今郡王妃有孕,几个太医正吩咐侍女们把屋内物件全部置换掉,尤其怕香炉里沾一点麝香。
这郡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直接关乎他们和背后家族的身家性命,这帮泰斗权威,齐齐拿出十二分精神全力保佑皇帝的重孙顺利诞生。
直到咸熵隔着厚重的床帘为冷元初号过脉,取走腕枕后,组织这帮男人们出门商议。
温行川见冷元初把皦白的手腕收进水粉床帘,沉默跟着太医出去。
就算做乡野夫妇,丈夫也应记住妻子孕期一切注意事项。
佩兰坐在床边盯着太医们的举动,等屋里人都出去了,她把床帘掀开,挂在鎏着小麒麟的金钩上,看向眼眸黯淡无光的冷元初。
“不是喝避子汤了吗?”冷元初掀起眼皮看向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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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载她与温行川貌离神离。温行川没约束她的行为,诸如不让出府、强迫吃饭等。
唯独一件事由不得冷元初做主,便是夫妻敦伦。
冷元初记得温行川第一次把她按在墙上,用一只手握紧她的双腕高举过头顶,让她像猎场被擒、捆起四蹄的梅鹿一样无法反抗。
她明确拒绝,被温行川告知:“你如今是郡王妃,本王需要你履行做妻子的责任。”
拒绝无望后,她躲过温行川来势汹汹的亲吻,要他承诺,“殿下曾说过,一个月只同房两次。”
冷元初记得那日温行川卷满情。欲的凤眸敛了一臾,随即未发一言把她抱起闯进。
她在潮水来袭之际又言:“我不喜欢殿下
吻我。”
未婚前有好多女伴告诉她,亲吻的感觉会让她更爱那个男人。所以她不敢也不需要与温行川亲吻,她怕自己再度误入迷途。
后来发生什么冷元初已经记不得了,那日他把她按在墙上直到月光从东墙角照至西墙角,再至消失。
之前冷元初不过是被温行川碰了一次便有了孕,第二次的她依旧在努力承受着温行川雄健的体魄,第三次她告诉温行川,痛。
没想到后来温行川会厮磨更久,久到冷元初会撑在窗棂前,从一更鼓落直至东方既白都没法换姿。势。
冷元初允许他从后而入,像园子里发。情交叠的野猫一样,不沾感情,只有欲在交流。
这样她不会看到温行川,她不想看温行川微微发汗的鬓角和情到深处的更黑的瞳仁,那眼底说不尽的情绪,冷元初无心翻译。
只是这个姿。势总是会让冷元初处于下位。温行川会在登临最高峰之时咬住她的后颈、肩肉,让她无力招架,到最后往往不知西东…
所以冷元初曾反复叮嘱佩兰,不必在乎避子汤的毒性,她需要喝,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与温行川弄出个孩子。
但现在,她怀孕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里前两个月,咸熵带着甘棠到蜀地游玩,有府医为她号平安脉,无人告诉她有孕;咸熵回来后接班,亦没有号出她有孕。
是温行川有意向她隐瞒?
但这样的话,以他严谨的态度,不会在这三个月里,打破那一月两次的承诺,每周都要与她纠缠…
冷元初低下头,摸着肚子微微凸起的那一点点弧度。
她一直以为最近在敬霭堂吃多了,身材也发生很大的变化:胸前更丰满,腰更细了,胯更宽了些。
她的身体比她的精神先做好成为一个母亲的准备。
给一个,不该来的孩子,做阿娘。
“佩兰,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不是避子汤?”冷元初不再回忆这无法与人言说的源头,看着佩兰,眼眸中满是狐疑。
佩兰叠着衣服的手一顿,无奈道:“一开始就和小姐说了,避子汤不一定管用…”
佩兰知道小姐抗议无效,但她没想到郡王后来变本加厉,直到最近亲王妃病了,他们才停下。
起初佩兰守夜,往往直到天明都没听郡王传水。她不是很通情事,后来参加宫宴多了见过别家夫人的女眷,听说有的男人才不到一刻钟就传水结束…
她无意间说漏了嘴,又在江宁高门女眷中传个遍,惹得小姐经常被熟人拉着手问有没有让男人延时的经验…
后来郡王把规矩破了,佩兰熬不动夜,便把小琯、慧菱和阿萱都叫来,轮流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