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说我该带孩子去见公公,我没想到……没想到会出大事……”冷元初啜泣着,话都讲不连贯:“我真的害怕,陛下,我太害怕了……”
温行川眉心一松。
“蘅蘅,你大概不能理解,每次朕发现你消失不见时有多害怕。”温行川拧过身体,坐在被池水淹没的台阶上,抬起手,抚摸着冷元初。
残水沿着温行川粗壮的手腕流下,还有更多蹭在冷元初的脸上,混着她的泪,就像温行川祈盼的那样,他见不得她哭。
冷元初哭起来我见犹怜的模样,会让他心碎。
“你每次都在朕的面前说,要走,要嫁给冷元知……”
“我不走了,陛下。”冷元初握住温行川凸着青筋的手背,将脸埋在他的手中,承诺间,依然止不住的伤心。
“不走就好……”温行川忽然顿住,直到冷元初觉察出来,抬头注视他。
“昨夜的话,你都听见了?”
冷元初点头。
压抑的笑声逐渐饱含欣喜若狂,温行川用虎口托住冷元初的下巴,把她拽近些。
“吻朕。”
冷元初眼眸闪了一下光,随即听话照做。
温行川咬着冷元初的唇不放的同时,再箍紧那纤瘦的腰,一个顺力将她带到池水中。
“陛下!”冷元初惊慌失措。
“你还没沐浴呢。”
“不行孩子们还等着……”
“张妈妈懂的。”
“她懂什么!陛下!”冷元初被抬起的瞬间抱住温行川的头,由着他带她在流动不息的温泉水中驰骋。
待到二人离开湢室,孩子们早用好膳,被张妈妈带走午睡。
执馔的宫女见帝后温存早就躲到屋外候着,没人敢看皇帝将皇后抱做在腿上。
温行川亲手执匙,像喂熙安那样喂他这弱不禁风的妻子吃饭。
“我有力气……”冷元初抬着无力的小手推开他执着喂饭的右手,她想要下去,但他的左手就像鹰爪一般,擒住腰便不撒手。
“你还有力气?”温行川语调一昂。
“没……没有了。”冷元初心里一紧,连忙窝在温行川的怀里。
第89章
二人胶着之时,门外传话:“陛下,娘娘,太皇殿下来了。”
冷元初受到惊吓,跌出温行川的怀抱,立刻拖来一个圆鼓鼓的瓷面凳子,乖巧坐上去。
温行川瞧她瞬息变脸的样子只觉有趣,握拳咳嗽一声,起身的同时把她拉了起来。
见冷元初还想甩开他,温行川低声说:“在父亲面前,不得无礼。”
冷元初脸莫名红起来,不敢再挣扎,与温行川肩并肩面向大步走进来的温琅。
“孤听说儿媳早上受了惊,川儿,得好好哄着啊。”冷元初离府前要人快马先去神机营禀告,温琅知晓后一直在营帐盼着,但
左等右等没见儿媳带着孩子来,再一打听才知出了事,这才急忙赶来。
温琅见冷元初没受伤,舒了口气,侧身让兵士将几个书箱子抬进来。
“这是……伯父的手记?”温行川先吩咐打开一个箱子,一眼认出,略有疑惑。
“嗯,孤想请儿媳帮件事。”温琅拿起一本边角泛黄的册子,语气略带惆怅,“请儿媳劝劝你婆婆与孤复合,总是这样分开生活,不是办法。”
见冷元初一脸没听懂的神情,如今鬓发间杂银丝的太皇叹息着,倒也豁出去,“这几年你婆婆情绪一直不稳,心情好时能见孤一面,但昨日又是把孤锁在门外,讲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说来惭愧,孤怕她总念想你没见过面的伯父,所以特意把他的这些册子拿来,你翻翻看,先了解了解他这个人,再……帮孤想想,有什么能让婉淑重新接纳老夫的法子,一家人嘛,总该团团圆圆的。”
冷元初听明白后,忽然觉得这事情甚是难办,“儿媳只是小辈,如何改变得了婆婆的想法……”
“这两日园外危险,你不出门,便留下来把伯父的政论策好好翻翻。”温行川替父亲多讲两句,对冷元初说道,“此前朕就想让你看看伯父的这些手记,他清明一生,记下的这些御官之策对你有用,还有……伯父记的那些关于瘴丸的事情,不如你亲眼确认,等韩秉这边审讯结束,朕再处理那些参与制作瘴毒之辈,一定给你一个交待。对了父亲,那些犯人和证人,一会我要去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