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砚守在甲板处,注意到远处撑来的小船,神色立马变得严肃。 小船靠停在画舫边,船上的人踩着悬梯上来,书砚走过去行礼:“见过裴大人。” 裴玄霖客气问:“陈公子可到了?” 书砚硬着头皮点头,裴玄霖眸中难掩急切,“那快带我过去。” 他等了这些天,才终于等到了陈三公子的帖子,早已迫不及待。 书砚窥了眼他的神色,暗道着裴大人高兴的有点早了,心里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更是一阵绝望。 “公子还有些事在处理,还请裴大人先稍作歇息。”他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裴玄霖颔首跟着他往舱房的方向去。 路过一处亮着烛火的屋子,隐约听到破碎古怪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似哭非哭。 裴玄霖蹙眉望过去,屋内的景象被倒影在窗子上,看见迭伏在桌案的两具身影他立即明白里面在做什么,眉头深折起。 他早就听闻过这西玉关的江面上的画舫有多热闹,兴许还有别人在。 裴玄霖无意去管里面是何人,可女子百转千回的哭吟声音却被夜风带着挡住不得往他耳朵里钻。 “三公 子……” 裴玄霖脚步顿住,就连五芒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惊讶望向他,压着声音道:“不是说陈三公子不近女色?” 裴玄霖亦觉奇怪,待再看过去,那被压在桌上的女子已经被陈三公子抱起,两人的身影一并隐入看不见的地方。 哭求声也似被捂了去。 裴玄霖收起思绪,“不管。” 他来是有事相求,而不是来考据陈宴清到底是不是如传言中一般。 裴玄霖跨步走过,而一门之隔的另一边,吟柔浑身哭软着被陈宴清抱在怀里,眼眸不聚焦的涣睁着,沁满香汗的身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偏浑身的脉络骨缝里皆还在烫着,像要把她烧干劈开,吟柔想逃却根被没有去处。 她被三公子单手托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用来捂着她的嘴,她感觉自己就悬在崖边,只有一根树干托着她,稍一动整个人都会摔下去,非但不能逃,还要勉励将自己架在他侧腰的那两条打颤的腿箍紧。 躲不开,开口想求,亦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吟柔感觉自己快被折磨的死去,无所适从,唯有泪懵懵的抬起眼睫,乞求的望向他。 这一眼却让吟柔感到眩晕。 三公子衣冠尚还端正,隽逸的眉眼间却早已被欲\。色染透,眉心折的很紧,透着抹锋利以及食髓知味的沉迷。 而自己羞耻的模样全印在他眼中,被捂着嘴,双眸洇红坠泪,就像落入了兽口的猎物,怎么还有松口的可能。 吟柔不敢再看,逃也似的闭紧双眼。 陈宴清眼里的清明如同被阴云遮蔽,浓暗的不像话,一眼不错的赏看着吟柔此刻的模样,看她失控落泪,破碎的哭求声从掌下溢出,只想更狠的将她吞噬。 渗进骨缝的滋味,一发不可收拾,将他骨子里最原始,深埋的兽性都显了出来。 让他就想这么带着宋吟柔沉到那万恶的,让人翻不了身,却又沉沦的深渊泥沼里去。 屋外脚步声已经远去,陈宴清噙着浓欲的瞳眸透出不合时宜的冷然,覆手将掌中细颤的柳腰一压。 吟柔脑中像被雷击炸开,整个人后仰绷紧,闭紧的眼眸也睁开,瞳孔涣开失神望着梁顶,忽而整个人又脱力彻底往下坠。 心房里却像被填进了什么,原本没有的东西。 陈宴清稳稳抱住她,眼尾抽搐着粗吞下发麻的喉根,抱了她到一旁的软榻稍息。 …… 夜风戚静,衬得怀中少女的啜泣声越发清晰。 乌发披散在羸弱的肩头,露出半张泪盈盈的小脸,脸上分不清是泪是汗,眼下的肌肤都被灼的泛着鲜艳欲滴的粉,鼻头细细耸动。 陈宴清抱着她,身体懒懒后靠在软垫上,为散尽的欲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散漫风流。 屈指揩去吟柔眼下的泪,引得她不住缩颤。 陈宴清眼里的余烬又有复苏的迹象,书砚在屋外叩门提醒。 陈宴清放下手,问吟柔:“好些了吗?” 吟柔说不出话,感觉自己与死过一遭差不多,现在人都是酥的。 陈宴清垂眸看着她泪意斑驳的雪腮,瑟缩在他怀里。 冷硬的眉眼松动处怜爱,只是这一点松动,还不足以让他就这么揭了宋吟柔犯的错。 他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要绝了两人的念头,就干脆一些。 “歇一会儿,陪我去见客人。” 吟柔才醒转过些许思绪,怔怔抬起脸,“我也要去吗?” “会不会不好。” “没什么不好。”陈宴清手抚过她的脸庞,意味不明道:“带上面纱就是。” * 吟柔收拾过身上又歇息了一会儿,随着陈宴清往待客的舱房去,双腿还是软的厉害,走得也慢。 “可以靠着我。”陈宴清在她耳边说。 吟柔看着近在咫尺的舱房,想了想还是摇头,虽然三公子不在意,可总是不好。 陈宴清也没有勉强,眼尾略微扬了扬。 书砚候在舱房外,见两人过来,面色紧张的推开门。 舱房内裴玄霖早已经等得焦躁,看到人进来,开口道:“陈公子来了。” 吟柔垂着眸跟在陈宴清身旁,只觉得说话那人的声音极为耳熟,不确定抬眸望去,那张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印进眼中,吟柔如同雷电击中,浑身僵震住。 是玄霖哥哥,吟柔不敢置信的圆睁眼睛,鼻端猛地一酸,狂喜过后是无法言说的窘促与隔世之感。 裴玄霖似有所感的朝她看来,四目相对,吟柔看到撞入他眼里的全是震惊。 自己现在的样子……陡然升起的慌乱让吟柔当即想逃,却无所遁形。 陈宴清揽住她的腰,偏头斜睨向她逐渐褪去血色苍白眉眼,似笑非笑的吐字,“走不动了?不是说了可以靠着我。” 第35章 喜欢他,要跟他走 画舫外雕镂精美,里面更是装点的考究,珠帘悬在窗下,月影照进来粼粼闪烁,烛光透过琉璃灯罩,又是另一种美色。 这些光影落在陈宴清脸上,融蔼隽美,然而却丝毫照不亮他寡凉漆黑的瞳仁。 掌中的柳腰绷得竟比方才还要紧上一些,不住迭颤着,那么激动? 吟柔不敢相信自己见到了谁,其实过去不久,不到一年,她却恍如隔世。 眼眶绪泪发烫,泪珠聚在眼眶里模糊了视线。 一年前她还在玄霖哥哥与兄长下棋时捣蛋胡闹,兄长训斥她,是玄霖哥哥护着,他会记得给她买她最爱吃的点心,特意转几条街来府上,送到她手里时还是热的,会宠溺的照顾她,也会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