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晓了,玄霖哥哥也真的是为救她而来。 搁在腿上的双手紧握,那他答应了吗,吟柔忽然不敢想。 陈宴清目光逼视着她,问:“我要答应么?” 吟柔怔怔看着他,他是在问她的意见吗?若她点头,他是不是真的就会让她离开,心口无端泛起一股没有着落的萧索。 “怎么不说话。”陈宴清迈步走向她,“若你说喜欢他,要跟他走,我可以成全。” 明明声音平和,甚至噙着些大度的姿态,吟柔却感觉到暗藏在声线下,一触即破的危险,缓慢迈来的步伐也像踩在她心上。 喉咙被堵着答不上话,亦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与玄霖哥哥自幼一起长大,一起玩闹,他说喜欢她,她觉得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对她而言,这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可似乎现在想来,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吟柔思绪缠乱如麻,碎弱的神经很快失了镇定,“我与玄霖哥哥……” 陈宴清眸光骤然一沉,跨步上前,攥着她的手腕拉至身前,似笑非笑的重复:“玄霖哥哥?” 扑面的冷怒气息,溢于言表的占有欲,极具侵略性的钻进吟柔的感官,将她的心口缠紧,三公子是在生气吗,生气她与玄霖哥哥的关系。 是在意吗? 她心弦轻轻颤缩。 玄霖哥哥是她生命里重要的人,而三公子,是她在深渊里唯一抓住的亮光。 也是第一个,唯一触碰她身子的人,她本能的依赖他,会因为他的冷漠委屈,会因为他的沉迷而乱了思绪。 吟柔还没有理清思绪,已经先行抵不过陈宴清的逼视,捱不住摇头,“我没有要走。” 陈宴清盯着她看了很久,无论她说的真假,他都不可能让她离开。 那就权当她说的是真话。网?阯?F?a?布?y?e?í????μ???€?n??????2????????ò?м 陈宴清按住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吮吻着撬开她的唇,狂乱吞着她口中的甜液,有那么一瞬,竟然想要将她吞吃进自己身体。 尝干她口中的涎液,还不知餍足的沿着纤颈往下。 吟柔才被采撷过的身子还没有恢复,更禁不住他这样的凶蛮,目光无助望向别处,墙上是两人的身影。 三公子低覆着腰,压迫感十足的身影居高临下笼罩着她,像幻化成了吞人的凶兽。 她有些慌怕的推据,手腕被交握缚在身后,桎梏一压,她就紧贴进了他怀里。 “躲什么?”陈宴清粗沉的嗓音喷在她耳畔,“你扑上来那日,不就已经把自己给我了么。” 盛满欲意的声音让吟柔招架不住,思绪稍一松懈,就被拽进一片昏天黑地。 天将破晓,裴玄霖的马车还停在渡口江边。 五芒驾着马车在外面,看到画舫靠岸,急忙道:“大人。” 裴玄霖扬手推开车轩,画舫靠停,陈宴清踩着晨曦的薄蕴自舱房走出,怀中抱着一个昏睡过去的少女。 裴玄霖目眦欲裂,扣在窗框的手掌青筋暴起,整整一夜,发生了什么不用多说。 裴玄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人夺回来,可是他不能。 他痛恨自己的无力,一拳重重打在窗框上,木屑应声碎裂飞溅,血迹顺着指缝淌落。 第36章 私见 吟柔再度醒来时,已经是转过天的夜里,身子如同被碾过,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养神调息了许多,良久才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撑着床榻坐起。 茫然望向周围,她是什么时候回来。 她记得昨夜被三公子…吟柔抿住唇,脑中一幕转过一幕,全是让她羞到极致,快要窒息的画面。 烫人的燥意以极快的速度从身体里爬出,感觉又要将她烧过一遍。 印象里最后的记忆,是她挨不住晕厥了过去,失去意识前,眼前是三公子仿佛要吞人的目光,清冷的脸庞浮着异乎寻常的潋滟风流,额角渗出的汗下滑砸落到她身上。 吟柔眼睫簌颤,忙不迭闭紧双眸,摈除掉这些靡乱的记忆。 那就是 三公子带她回来的,身上衣裳都换过了,也是他做的吗? 吟柔垂眸思索,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紧张望去,是玉荷。 “姑娘醒啦。”玉荷瞧见她醒着,欣喜万分。 “你怎么在这里?”吟柔不解,往日玉荷偷闲会来她这里,这会儿夜深了。 “是三公子让我来照顾姑娘。” “那三公子他……” “三公子替姑娘擦过身子,又换了衣裳就离开了。”玉荷低声解释着,脸庞微微泛红。 她来时,三公子正抱着姑娘替她擦拭,她自然瞧见了那满身让人面红耳赤的印记,而三公子专注执迷的目光,她回想起来更是臊的不行。 吟柔看着她的模样,只觉羞意难当。 玉荷也是一脸的窘迫,“夜还深,姑娘再睡会儿吧。” 吟柔点点头,拢着被褥躺下。 然而身子虽疲累,脑子却异常清醒,躺下之后吟柔怎么也睡不着,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翌日,陈宴清没有出现,到了晌午的时候玉荷跑来十方堂,神色激动的对她说:“姑娘,朝廷来的大人和裴公子一同来了府上。老夫人正命人设宴呢!” 吟柔抬起眸光看了她半晌,低下头道:“我知道了。” 玉荷神色纳闷,“姑娘不想去见一见裴公子吗?” 吟柔捏紧手里的毛笔,蓄在笔尖的墨汇成一滴,滴落在纯白宣纸上,晕成一滩凌乱的墨迹。 就像此刻的她。 昨日那一面,玄霖哥哥眼里的痛心在她心里挥之不去,他一定也想不到,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她又如何还有脸面去见他。 即便见了面又能如何,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 “不见了。”吟柔低声说着,继续抄写经文。 知道玄霖哥哥安然无恙,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玉荷还想说什么,见吟柔执意,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 前院花厅。 乌氏跨进门槛,陈老夫人看向她问:“都安排妥当了?巡查官员可不比寻常官员,不可出岔子。” 乌氏点着头说:“母亲放心,两位大人的忌讳喜好都打听清楚了,不会出岔子。” “那就好。”陈老夫人对于乌氏办事还是放心的,“何时可以开宴?” “三郎与五爷还陪着两位大人在宣鹤堂议事,早了也不好。” “嗯。” 两人说完话,不多一会儿,就有下人来传话,说是前头已经谈的已经差不多,可以准备起来。 陈老夫人鲜少参与这些,因着是从京师来的官员,也特意换了衣裳去接待。 张侍郎和裴玄霖被请在上座,陈老夫人身为郁正庭的妹妹,张侍郎十分客气的拱手,“陈老夫人款待,幸甚之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