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登门,才是陈家的荣幸。”陈老夫人仪态丝毫不失大气,笑语回到。 陈宴清命人为两人斟酒,“怕二位大人吃不惯,备得都是些和南方口味的菜肴。” 张侍郎摆手道:“陈公子费心了,没那么讲究。” 陈宴清笑笑,“如此,那我们就动筷?” 张侍郎看他虽然年轻,又是商贾,却不似大多商人那样阿谀谄媚,言谈见进退有度,游刃有余的从容让人倍感舒适。 笑点着头,执筷吃饮。 裴玄霖看着陈宴清那张伪善的脸,胃口全无,他只想知道吟柔在哪里。 陈宴清不肯放人,他需得再想方法才行,可陈家在此地势力太大,而他没有任何名正言顺的方法带走吟柔。 “裴大人吃着可还和胃口?” 陈宴清笑问着,转眸看向他。 清融的目光下携着淡淡的压迫。 裴玄霖神色一凛,皮笑肉不笑道:“味道很好,多谢陈公子款待。” “那便好。”陈宴清状若无事的收回目光。 “说起来,三公子一表人才,正值盛年,怎么还没有成家。” 裴玄霖笑不答眼底,整个西玉关,凡是知道陈宴清名字的,无人对他的品性有个不字。 到底是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还是陈家上下本没有一个好东西。 陈宴清慢条斯理的回,“我与裴大人年岁相仿,论起才干一介商贾如何与裴大人相比,裴大人亦未成亲,想来能懂陈某之意。” “裴某已有未婚妻,不成家,是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裴玄霖吐字含了几分不易觉察的咬牙切齿。 张侍郎轻咳了一下,斜目看向他,提醒他不要再和宋家扯上关系。 裴玄霖隐忍着握紧双手,咽下口中的话。 陈宴清巡看过两人之间的细微变化,随随一笑:“这样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听在裴玄霖耳中只觉得刺耳无比,他应该早点来,不,当初他就该不计后果留下柔儿,也不会到今天。 “原来裴大人已定下亲事,老身就先在此恭贺裴大人迎娶佳人。”陈老夫人不明真相,笑盈盈的恭贺。 陈宴清不着痕迹的沉了沉嘴角。 裴玄霖拱手道:“托老夫人吉言。” “说起三郎,如今他还在孝期,等孝期一过,确实也要提上日程。” 裴玄霖闻言在心中冷笑,果然陈宴清就是把柔儿当成了玩物,到时候他陈三公子娶妻入门,柔儿又该怎么办。 看到五芒的身影出现在花厅外,裴玄霖目光微动,借口方便出了花厅。 陈老夫人一直碍于没机会与陈宴清提定亲的事,今日正好借这机会与他说了,“菡月那丫头我很满意,等你过了孝期,我看就定下。” 陈宴清折起眉宇,他尚未考虑过娶亲,对赵菡月也没有例外,又不意当众拂了祖母的面子,只道:“孝期共三年,祖母未免操之过急了些。” 裴玄霖离开花厅,急切问五芒:“见到了吗?” 五芒摇头,“只打听到姑娘在十方阁,那是后院,我没法进去。” 裴玄霖深锁眉心望向通往后院的月门,想到吟柔就在那深不见底的幽径后,被困在里面,他就只想闯进去。 五芒看出他的意图,“公子,这到底是陈家。” 裴玄霖眉心狠厉一抽,“那又如何。” 如论如何,他一定要见她一面。 避开下人,裴玄霖敏捷闪身进到内院,照着五芒打听出的位置往十方堂去,不知找了多久,终于看见十方堂的位置。 狂喜加快脚步。 吟柔坐在十方堂内抄经,木然沉寂的仿若被什么抽去了神魂,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不去乱神。 身子被用力裹紧的那刻,她还有些发懵,烫热的呼吸扫在耳畔,她以为是陈宴清,呐呐道:“三公子。”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ε?n????〇?2????.????o???则?为?屾?寨?站?点 下一瞬,她就觉出不对,抱着她的人在颤抖,双臂用力到像要把她勒断,三公子不会这样失态。 “柔儿。” 近在耳畔的声音仿佛隔了一世那么遥远,深裹着痛楚和思念。 吟柔脑子轰然炸开,瞳孔一寸寸聚紧,热泪涌上眼眶,吃力张开唇,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裴玄霖掰过她的身体,低弯下腰深深望着她,英朗的眉目同样布着热泪,声线极颤,“柔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鼻端的酸意让吟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每一滴都与烫在裴玄霖身上无疑,他从没看过他的柔儿这样哭。 记忆中她永远带着明媚烂漫的笑容,会骄纵的嗔鼻,生气也只会攫着嘴不理人,从不会这样怯怯落泪,没人舍得让她哭。 裴玄霖抖着手给她擦去眼泪,吟柔隔着被泪水迷朦的视线望着他,万千委屈一涌而上,似被抛弃的孩子般低喃,“玄霖哥哥,你为什么才来。” “对不起。”裴玄霖自责到无以复加,恨不得拿把刀捅向自己,“我知道伯父出事,便想赶去见你……” 他满含痛苦的低下头,宋家出事牵扯之大,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沸沸扬扬,母亲以死相逼,他不得已晚了几日才到,宋伯父和柔儿的兄长已经背叛抄斩,柔儿也被流放。 “对不起。”裴玄霖拉着吟柔的手捂在眼上,滚烫的热泪灼在她掌心。 吟柔如梦初醒,看着他很轻的说:“我 不怪你的,玄霖哥哥。” 父亲是那些人的替罪羊,他们要父亲顶罪,要他死,玄霖哥哥就算赶来,又如何斗得过那些纵横联合的高官,只会把自己牵扯下水。 吟柔掌心被他的眼泪烫的发疼,屈了屈指尖,抽出手,犹豫着放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玄霖哥哥,你好吗?” 怎么会好,他没日没夜的牵挂她,打听她的消息,想到她在受苦,他就心如刀割。 裴玄霖握住她的手掌,抬起头目光如炬,深望着她,“我会带你走的!” 余光瞥见她领襟边缘的一抹晕红,眸光被狠力一刺,昨日的种种翻涌进脑中。 吟柔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看到自己身上的露出的印记,形如背叛的羞愧感让她抬不起头,也让她清醒,“还能再见到你,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已经很开心了,玄霖哥哥,你要好好的。” “你不想跟我走?”裴玄霖双眸充血,握着吟柔的手不自主收紧。 随着痛意升起,他眼里的怒意更让吟柔害怕,怯怯缩手,这短短的时日,已经让她变得彻底,会因为旁人的一个眼神就如履薄冰。 裴玄霖心痛如刀剜,他的柔儿不该是这个样子,她应该无忧无虑,肆意鲜活。 “别怕,别害怕。”他松开手里的力道,低头轻轻吹她的手,像从前哄她那样,“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是我没照顾好你,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