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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澈儿牵扯进来。”
“这事也不能让他知道,澈澈自小心思细腻,知道看后难保不多想,而且……也很难接受吧。”
“知秋姑姑的口风很紧,这么多年也未暴露。”
“那无明呢?”季无虞问道,“她是最清楚当年之事的吧,而且澈儿……好似喜欢她?”
“啊?”
祁言震惊,“他跟你说的吗?”
“对啊。”
祁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祁澈自小便和季无虞亲近,总不能在她面前说谎话吧。
想到这便不由得陷入沉思。
“所以说真是难办了,要是只是他单单喜欢就好,要是无明也……”季无虞说着说着又觉得,“不过他俩要是能互通心意,也是美事一桩。”
“无明不会的。”祁言道,“玉京山紫阳观太虚真人那一脉讲的是绝情断欲,远离红尘。”
“难怪了,这次班师回朝,她都未曾出现在虎骁军的列队中,唉……罢了,反正澈澈年岁还小,以后也还能再遇着喜欢的。”
“先不说他了,”祁言见季无虞总算是缓了下来,连眼眶都不红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到季无虞面前,“你不想想我们俩吗?”
季无虞皱眉,“我俩怎么了?”
祁言见她和忘了这一大早的闹腾似的,还有些委屈,“眉妩,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或许是找不到合适的时候,又或许这般多年,我自己都把自己给骗了,总之是我不好,但……”
祁言的眼中覆上了哀求,“悔婚一事,我不许。”
“你许不许有什么用?”季无虞昂了头,“那戳子要我自己按上去!”
祁言立马起身到了季无虞桌案前,三下五除二地把她写的悔婚书撕了丢了。
“你撕了我还能再写!”
祁言手一顿,把她的私印拿了背在背后,似乎是还怕她要做什么,连同印泥也一起藏在身上。
“你幼稚死了。”
祁言背着手,直勾勾地盯着季无虞,“你才幼稚。”
“我哪里有?”
“你要不幼稚,怎么会一边写悔婚书,一边流眼泪啊。”祁言轻笑一声,“还‘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你真舍得吗,季无虞?”
见被拆穿,季无虞撇撇嘴,手也不安分地爬上祁言的腰,在他愣神之际,季无虞已经夺过自己的私印,然后在他面前晃了晃,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她没顺祁言的意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临弈,我说了,你许不许,没用。”
祁言愣了愣,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知道我昨晚上听唐遥妄说完,我在想什么吗?”
“悔婚?”
“不是。”季无虞嗤笑一声,随即掐过祁言的脖子,稍一用力,祁言的脸便开始泛着红,季无虞压低了声音,道,“我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杀了你,是勒死还是鸩杀,哪样可以让你走得很轻松,哪样又可以让你死得很痛苦。”
季无虞开始细细剖开自己昨晚的内心,“我没有办法强迫你去对我坦白自己不愿说出的过往,可我也没办法接受曾经你的有所隐瞒,当然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对我几乎毫无信任的情况下,仍旧……仍旧选择爱我。只是,我不是圣人,或者说,在爱你一事上,我恶劣至极。”
明明是极为自私的话,祁言的嘴角却从来没落下,他揽住季无虞的双肩,把下巴枕在季无虞的锁骨上,有些怀念地感受着爱人的气息。
“我爱你,眉妩。”
祁言说完便松开季无虞,从腰间取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到季无虞手里,他含着笑道,
“所以你随时都可以杀我。”
匕首的刀柄很凉,季无虞却觉得好似握着灼烧着的碳火。
但这话季无虞很喜欢,得了季无虞喜欢的奖励是她主动掂了踮脚,亲了又亲。
在黏黏糊糊的氛围中,祁言告诉了他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咱俩要住的宅子已经快要翻修完了,再收拾收拾,等年一过便可住人了。”
“挺好的,改日可以一起去瞧瞧,”季无虞又想起了什么,“不过花啊草的,还是少点好,我这宅子就是太多了,我这手被秋老虎咬得看不得。”
祁言抓过她手来开,红印是下去了,被她抓了的痕迹却还在,怪可怜的。
“行,我知会他们一声,不过还有一事,想与夫人商量。”
季无虞偏了偏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祁言拿过笔蘸了点墨,最后在纸上写下“虞园”两个字,
“新宅的名字,夫人觉得如何?”
第175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