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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2)

('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伸手把令牌捡起来扭手一翻,果然看见了令牌背面,右下角那小小的刻痕。

柳从鹤看了一眼女人,泄愤一样踹飞了那块绢布,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用打火石点燃引线,高高举起。

信号弹高高飞起,发出尖锐的鸣镝一般的声响,最终在半空中爆裂开来,行程一个小小的浓烟团。

他冷着脸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不消一刻钟,溪流中就出现了一艘小舟,船头站着的女人穿着一身利索的短打,手持长长撑杆,逆着湍急的水流却也面不改色。她将小舟停靠在靠近柳从鹤的岸边,一个纵越跳下船来,行至柳从鹤面前,单膝跪地,垂眸敛目礼道:“公子。”

“那个。”柳从鹤一昂下巴,指了指躺在木板上的男人,随后又用脚尖轻踹倒在自己脚边的女人,“还有这个。”

他不耐地咂舌,不情不愿道:“都带回去!”

那女人没问缘由,立刻就站起身来,一只手像扛麻袋一样扛起白若松,另一只手拽着木板上的藤蔓,把二人都带上了小船,又回过头来想帮柳从鹤提背篓,被他一瞪,缩回了自己已经伸出来的手。

“去药庐!”柳从鹤跳上了船,命令道。

女人道了一句“喏”,将长长的撑杆往水中一戳,撑着小舟顺着溪流而下。

等靠了岸,女人又重施故技一样,一手一个,扛着拖着两个人,跟着柳从鹤爬了半个时辰的山路,待天都快黑完了,才到达了半山腰的药庐,听柳从鹤指挥把人分别放到了两个屋子里头。

她全程都很轻松,丝毫没有带着两个人的负重的那种感觉,面上汗都没流一滴。

柳从鹤看着人就恼火,把人赶出了药庐,刚要关上门,就听见女人低沉而恭敬地开口道:“公子,主子一直在等你回去。”

柳从鹤关门的手一顿,他透过窄窄的门缝看着女人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恶劣地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你回去跟她复明,就说......”他顿了顿,面上笑意更甚,“说等她哪天死了,我立刻就回去。”

“啪”一声重响,大门在女人的面前被甩上了,只剩门上的铁环还在微微摇摆。

第37章

白若松是被雀鸟的啁啾声吵醒的。

也不知到底是哪里来的雀儿,就这样站在房间半开的窗棂口,歪着头,睁着黑豆一般得小眼睛盯着床上的白若松,时不时还仰头昂着脖子叫上那么嘹亮的一两声。

今日是个没有阳光的阴沉天,从窗棂口望出去,黑灰色大团云朵一层层地堆叠起来,把整个天空都遮得乌蒙蒙的,似是要下大雨的前兆。

白若松怔愣地盯着那乌云缝隙中洒下来的,唯一一缕小小的,泛着暖金色的奇异光芒看了许久,手指一动,感受到掌心下铺陈柔软干燥的被褥,这才如梦初醒般浑身一颤,猛地坐起身来。

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滑落,堆积在她小腹前,雪一般洁白,云雾一般轻盈,上手一模,丝滑如绸缎,又冰凉如玉石,与她穿在身上带着明显脏污的里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若松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材质做的,但是很明显,这是一条价格不菲的夏被。

她想起自己昏厥前见到的,那个唇边带着恶劣笑意的男人,苍白干裂的嘴唇紧紧一抿,全然忘了自己受伤,掀开被子就往地上踩。青肿一侧的脚踝因为受不住力道,身体一歪,整个人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撑,导致手肘外侧被磨破了皮,却一点也顾不上这一点伤口,直接就一翻,侧身躺在地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抱着膝盖不断深呼吸来减缓脚踝上那如刀割针扎一般的痛楚。

等这一阵缓过去,全身已然出了一层冷汗,白若松咬紧牙关,手撑着床边的脚踏,靠着还完好的右腿一点一点站起,小腿肌肉都因为过度使劲而抖动起来,隐隐有要抽筋的迹象,被白若松一把捏住,死死地遏制住了。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她揉捏着自己的小腿,自我鼓励道,“至少,至少先确定一下将军的安危。”

无论那个男人的来路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对荟商令的反应如此之大,只要确定他把云琼一起带了回来,那么大抵他们二人,是暂时度过了这个难关。

等小腿的紧绷感缓解了一些,白若松才胡乱踩了自己的靴子,扶着一切手边能扶到的东西,蹦跳着出了房门。

门外入眼便是一片葱郁,从上至下连绵不断起伏的群山铺展在眼前,头顶是云雾缭绕,底下是溪水潺潺,原来这是一间建在半山腰上的屋子。

白若松看着屋子前头用篱笆围起来,一边种着小苗,一边架着架子在晾晒药材的小院子,脑海的角落里有一丝熟悉感一闪而过,但她来不及深究,另一侧的房间里头就有人“咯吱”一声,向外推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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