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宁眼神沉暗,嘴唇却是动了动。
白若松发誓,按照自己对易宁这么久以来的了解程度,她这个样子绝对是发现了什么,想说出口,却在犹豫。
可她屏息等了半晌,却只等到易宁一句:“我是刑部司郎中,不是道观里头的道士。”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白若松还是理解了她的意思——我又不会卜卦,别来问我。
“好嘛。”白若松委委屈屈地扁了一下嘴,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脊背挺直的云琼,寻求到了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后,又再度振作起来道,“能整理的线索确实太少了,我再去外头摸摸就是了。”
易宁颔首:“早去早回。”
二人演得十分自然,白若松也顺顺当当地准备转身出门,余光瞄见孟安姗身形一动,跨出的脚步还没落地,猛地一拐,抓住了一旁的云琼。
孟安姗:“我也……”
白若松:“怀瑾陪我去!”
二人同时出声,随后面面相觑。
孟安姗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牛郎织女中间的那座银河,悻悻放下自己举到一半的手:“没什么。”
白若松此刻连气都不敢舒,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扯着云琼就往外走。
云琼这么大一个人,被她只是轻轻一带,就跟着开始往外走,惹得钦元冬两只眼睛冒了火一样往白若松身上灼。
钦元春侧跨一步,挡住了钦元冬的视线,暗含警告的意味。
钦元冬下颌抖了几下,单手飞速打了个一个手势,白若松飞快瞄了一眼,发现钦元冬正在控诉自己像牵狗一样把人牵走了。
感觉……感觉钦元冬……
不知道是不是白若松的错觉,总觉得她像个自家儿子谁也配不上的恶婆婆。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白若松一个,因为钦元春也飞快打了个手势道:[那是将军,不是你儿子。]
钦元冬的脸比她身上那件玄色的圆领袍还黑。
白若松带着云琼也不急着出门,先慢悠悠去后院转悠了一下,看了看小鸡仔。
毛绒绒的黄颜色小鸡仔是当时也不知道钦元春还是钦元冬,兑换铜钱的时候买的,没想好怎么处理呢,就被白若松截了下来,问客栈老板借了个竹篾编的鸡笼子,养在了客栈后院。
白若松平日里是拜托了客栈的跑堂帮忙照看的,但自己也会一天一次地来看看,顺便换水喂食。
云琼是知道有这只小鸡仔的存在的,也知道白若松不知道为什么养了起来,但还是在看到她一边给小鸡仔换食盆里头的谷子,一边用一根指头捋这小鸡仔毛茸茸的脑袋,喊“小山”的时候,炸毛了。
“你对着它叫什么?”
他声音低低的,又冷又利,把白若松吓得食盆都差点脱手。
“就是……小山?”
云琼的脸色比刚刚被钦元春嘲讽了的钦元冬还要难看。
白若松实在不确定云琼到底为了什么而生气,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怎么了吗?”
云琼薄唇抿得紧紧的:“他不可以叫这个。”
白若松不解:“为什么?”
“因为那是……”
因为那是我专属的名字……
那是我放弃灵体,舍弃功德,冒着消散的风险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给我起的名字。
可云琼苍白着一张脸,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些话说出口。
半晌,他虎着脸,硬邦邦道:“你说过小山是你养的小狗,我很像它。”
白若松:“啊?!”
她还说过这种话?!
等等,好像还真有……
好像就是审问完陇州刺史杜承礼后,回屋休息,半梦半醒间的自己摸着云琼的脸,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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