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直接用枪效果最直接。 为了安放一只困着白虎的笼子,仆从把周围的树砍了好多,倒方便了我瞄准。 我举起枪,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抛掉杂念,稳稳地举起枪。从瞄准镜看去,风动山林,艳阳高照。 乌鸦栖于树梢,林木深深。 手指搭在扳机上一点一点用力,我的耳朵嗡嗡地响起来,世界化作一片海,声音和画面淹没水中,全身的感觉都麻痹了,只有手中的枪是唯一所系的真实。 “砰——” 枪响穿透重重林叶,比风还快地冲上天空,海水退去,耳朵再度接收啾啾鸟鸣,一只飞舞的蝴蝶在丛丛野花中穿来穿去。 我吐出一口气,右手按在侧腹,热热的血流顺着干净的衣滴落,蝴蝶和野花,都变成大红色了,好像一朵朵盛放的野玫瑰。 竟然还有狙击手在这里,这个布兰登公爵真是比我想的还要贪生怕死。已经那么多护卫了,居然还不忘在暗处安排一个狙击手保护自己。刚才那一枪被我及时避开了要害,只是流了点血,并无大碍。 动作飞快地换了几个遮挡的地方,子弹顺着我跑过的地方打。我停在一颗巨石后悄悄探头看,布兰登已经被护卫们团团围住,护得滴水不漏。更麻烦的是那个不知道在哪里藏着的狙击手。因距离远,我那点见闻色范围根本找不到。 闭上眼,在脑子里复原刚才的情况——我是从哪棵树跑到了哪棵树,又从哪棵树跑到了巨石后,而那些子弹都是从哪里,又是沿着怎样的轨迹打来的?凡是事物存在,必有其痕迹。狙击手藏得再好也有破绽,子弹的轨迹是永远不会说谎的。只要结合这几次射击的轨迹一定可以定出他的位置。网?址?F?a?B?u?Y?e?ⅰ????μ???€?n?②????????.?????M 是西南方。 确定了大概的方位,我探出一双眼观察,参天大树下是比人还高的灌木,满目的绿荫,肉眼根本看不到人影。 这样不行,时间拖得越久对我越不利,得让狙击手再露一个破绽才行。 我用武装色缠上全身——这样特别费体力,我平时从没这样试过,也不确定自己能撑多久——再把枪收起来,化出爱神弓箭。左右确认了下环境,我跳出去,故意放慢了些动作。 狙击手果然连射了三发子弹,我不躲不避,用武装色硬扛,趁他没来得及换位置,搭上武装色缠绕的铅头神箭射出去—— 成功了! 用武装色缠绕的铅头神箭除了原本的果实能力作用,本身也有杀伤力,那个狙击手估计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动了。 刚才附近还有几个别的猎手,这会儿都已跑得没影。就连布兰登也被护卫们护着逃走了。看他那个怕死的样子,倒在我意料之中。在实时地图上确认了方向,本想立刻去追,但刚才和狙击手战斗时动作太大扯到了侧腹的伤口,不得不先处理一下。 随身的口袋里装了纱布和药,我胡乱抹了点药膏,拿纱布在腰腹乱七八糟地缠了两圈,手还没放下,眼前却落下一双脚。我抬头一看,愣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 日影斑驳中,贝克曼背光站着,好像是一路跑来的,呼吸比起平时略微重了些。高大的身影被光尘勾勒,好像嵌在碧绿林叶上的一张画,只有那双眼睛,莽撞地挣脱画布浮上来,紧紧盯着我,像怕我跑了似的。 他扯过我尚未缠完的纱布,大有要替我重新包扎的样子。 “欸?不用了。”我急着去追人,按住他的手,“没事的,这样就行。” 他抿了下唇,没说话,手下还在继续。 我担心人跑远了追不上,口不择言道:“放开我,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第40章 微风轻拂,阳光也并不强烈。 我一下字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可能潜意识里是对贝克曼有些生气的。因为我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越是意识到自己在喜欢他,就越是生气。明明他的爱本质上只是一组数据,而我这个玩家居然连这组数据都得不到。 破大防。 反正已经打算结束支线任务就退游了,我决定放飞自我,狠狠发泄一番情绪。于是虽然意识到话说重了,但也没有道歉。 “副船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是不想再靠近我吗?那就请不要再管我的事,我要做的事和红发海贼团无关,我会自己承担所有后果。” 贝克曼的目光空空地不知道望着哪里,额角的一缕黑色长发被风吹着,时隐时现地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抓住他的手下意识用力,他好像被捏回了神,看向我。明明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那双眼睛里却好像有种难过的情绪,如同水中一道波,错觉般倏忽逝去了。 他很淡很淡地说:“你想要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是……不要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是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贝克曼看着我,忽然问:“你是不是想离开?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顿了下,避开他的眼睛。 贝克曼拿出一支烟咬在口中,不点火,只是咬着。这是他无聊或者心中焦虑时爱做的动作。表情很快又变成淡淡的了,他是很能控制情绪的人。“为什么要对路说那样的话?” “什么话?”是真的疑惑,我对路说什么了? 贝克曼静静地望着我,慢慢复述:“把贝壳挂在屋里,看到它们就想到你,还要他记你一辈子。”他自嘲似地一笑,“奈奈生,这种话,只有打算离开的人才会这么说——” “你想要怎么办?有事情瞒着我们所有人,一个人抱着必死的心来解决吗?” 他听到了!那句话其实只是随口哄路的,我也没注意话里暗含的逻辑。欸——原来那时候路说的是贝克曼,我以为是什么贝壳……这么说来,一直觉得有人跟着并不是错觉。 我松开抓住他的手臂,从他手里扯回纱布。“不管怎样,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会处理好。而且我没有抱什么必死的心,我才不想和那种人死在一起,我会很小心的。” 把纱布在腰上最后绕了几圈,打上一个结。手里忽地被塞进一把匕首,寒刃反射着白雪一样的光。我没有抬头,只听到喑哑的声音沉闷地砸在头顶,但语调仍是冷静的。 “奈奈生,我知道你在怪我,对此我没有什么可辩解的。我说过,你想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就是拿着它杀了我也可以,但你不能至自己于险地。” “你的身体,是与他人没有关系。可我也说过,奈奈生,你要是敢死,我就去地狱把你抓回来。任何敢伤害你生命的人,就算是你,我也永远不会放过——” 他抓住我的手,带着手心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