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3章</h1>
男子立在雪地里良久,才迈步往山里走去。
“微生安,若是敢骗吾,定饶不了你。”
谭椟找到了母后真正的埋葬之地,可也没想到也是微生氏藏身的地方。
谭椟停下脚步,在茫茫一片中辨别方向。
当时邬后薨的突然,邬王也没准许向世人解释死因,办过丧事,后位也就一直空缺到今日。
世人自当是邬王太过伤心,不愿再提,也就感慨一番,渐渐的将此事抛之脑后,过自己淡茶粗饭的日子去了。
谭椟也不是往日年幼未经事的半大小子了,他暗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若不是那日偶然发现的纸笺,他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
“快点找,吾没耐心等你们磨蹭。”
谭椟抱臂站着,满脸不爽的盯着一众人在经阁上下翻找。
“殿下,奴无能,真寻不到您要的奕书。”
谭椟正要说什么,突然传来声音:“殿下,奴寻到了此物。”
谭椟满腹狐疑,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纸笺。
他打开,看清内容后,心不禁颤了颤。
“你从何处寻来?”
“回殿下,在经阁的二层,奴从一本掉落的书中捡到的。”
“这本书呢?”
谭椟不动声色的翻开书,只瞄了一眼,便收起来,转身往外走。
当夜,发现这本书的随从就死了。
“殿下,已收拾妥当。”
谭椟只嗯了一声,等策消失在窗外,盯着书面,不知在想什么。
书乍一看只是寻常的内经,可偏在其中错开夹着几页被匆忙撕下来的书页,就像当时有人慌忙藏起免被发现。
谭椟又拿起纸笺,指尖轻抚着其上娟秀的字迹。
他怎会认不出,那是母后的字迹。
他虽已经记不清母后的面容,但母后给他留下的书信他日日不离手,早已深记于心。
母后叹无法陪谭椟长大,无法看到他所心仪的女子,心觉有愧,可生死离别,又怎是凡人夫子所能决定。
谭椟读着字迹。
“莫道此言,已心中有数,纵是危险万分,又怎能退步其后。且诸事完备,无回头可能,只是……尚且不提罢。”
谭椟手忍不住颤着,不解母后与和人往来书信,又在做什么危险万分的事。
难道……母后的死,另有蹊跷?
谭椟惊出一身冷汗,随即将内经中书页取出,藏在暗格中。
……
谭椟已走到一处山坳,又止步不前。
他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虽往年祭奠过母后数次,但里面终究空无一物。
他又不愿放弃,咬牙:“谭旭笙,何时如此胆怯?”
待远远看到一块石碑,谭椟没料到母后的葬身之处竟如此简单。
走近后,谭椟蓦地跪地,哽咽:“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此地荒芜孤寂,母后是如何捱过去的,父王又怎干得出此事。
谭椟又恨又悲,眼泪掉落在雪地,一时悲恸,抖着身体弯下了腰。
“唉。”
谭椟听到一个女声,一激灵,抬起头惊恐的望着她。
“你,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
女子不答,轻轻扫了扫碑上的薄雪。
谭椟知道自己失态,忙起身抖落身上的雪花,面色恢复如常。
女子停了动作,笑说:“你和她长得真像。”
谭椟心想:废话,母后不与吾像,倒与你像?
因为女子着一席斗篷,看不清神色,只在山风吹过时,有一绺花白的发丝被带出,可听着声音,却年轻的紧。
谭椟觉得有些怪异,问:“你与母后,是何关系?”
偏偏女子只听得了“母后”二字,突然兴奋的拍着手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她的儿子。”
谭椟的手腕被抓住,他没料到她的力气竟然这么大,自己竟然挣不开。
“你要干什么,放手!吾命令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