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端王府内室中,湛凞和闵仙柔坐在桌边默默不语,桌上有一封发黄的旧信封和一张崭新的笺纸。笺纸上的笔迹工整娟秀,只有寥寥数语——“你父伤重,凞儿速归!娘亲书。”
良久,闵仙柔才轻启朱唇,缓缓道:
“走!”
“好,我们走!”
“不,你走我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湛凞只觉得自己心中有团火烧了起来,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激动,也不知是该对父王还是对闵仙柔,一个个把自己当什么,三岁无知弱到需要人保护的孩童?一口气堵在她嗓子眼,吐不出咽不下,都是自己至亲,她又能把火发到哪去,只得干涩地道:“仙仙,你别任性赌气,我们一起走。”
闵仙柔面色一变,冷冷道:“我一孤女,无所凭依,所持不过是你的一点宠爱,哪有资格任性赌气。”
湛凞的眼瞳猛地一缩,面容立时扭曲,几乎是吼叫出来,“你这样说是在剜我的心。”
闵仙柔心里后悔不迭,不该拿这么重的话刺激她,可年轻人面皮薄,开口道歉总会扭捏,又想着这事明摆着这样,你还怨我?不由更觉委屈,眼一红,泪珠含在眼眶中,几欲落下,“你何必这样说。你父王母后一向伉俪情深,如今你母后来的信笺上说是你父王伤重,可瞧那字迹如此端正秀丽,哪有半点伤心慌乱的感觉。再者,你我的关系分明是你父王母后认可的,信笺上为何偏单单强调‘凞儿’速归?我不信你母后那么个聪慧的人,会犯如此错误。”闵仙柔掏出锦帕,捂着嘴角,带着哭意,指着桌上的泛黄旧信封道:“还有,这老旧的信封里装得是当年李朗给赵岩的亲笔信,你也听到来送信的人特地交代说,你父王让他务必将此这信亲自交到我手上,这还不是让我留下,想法子离间闵踆和李朗。你心里一百个明白,何苦,”说到这,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湛凞又心疼又气急又无奈,狠绝道:“你放心,你不走我不走。”
“我是要你这样吗?你是湛氏唯一的血脉,你一人的性命关系到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难道你想背弃你父王母后?你这样做分明是想让我立时就去死。”闵仙柔哭得更加伤心。
湛凞给她哭得心里酸苦,忍不住哽咽起来,“你放心,我自有法子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