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凞轻松地笑了,“还有什么能瞒过你的?这些年我父王让人按着这图跑遍了天下,发现了不少不为人知的荒废小路,平安会端地不成问题。当初我祖先选这块地方做府邸,就是看中这里地形。这宅子几乎靠着城墙。这段城墙下的土质相对比其它地方软些,好挖但也容易坍塌,短短十丈,足足耗了十年之功。”
闵仙柔也逐渐平静下来,“又要掩人耳目,又要避着地下厚厚的墙砖,十年也不算长。怪不得你小时候老跳进你家后花园的湖中游泳,你母后脸都吓白了,你父王却还在旁帮腔,看来这城外的护城河也是难不倒你了。”
湛凞长叹一声,“父王?他就是太替我考虑,否则我们也可以一起走了。”
“别像小老头一样长吁短叹,未老先衰我可不要你。”闵仙柔的声音里明显没有了伤心,居然调侃了一句,“你也别怪你父王,即便不是他的决定,我也会这么做的。现在闵踆所有的精力全部盯着端地,我要和你一起走了,他手中没有棋子,更要绝了你们湛氏方才罢休。若是我在一天,闵踆便安心一天。如今有个天大的契机在我们面前,你也知道守着北方门户的闵炜不顶事,范赫又是个鬼精滑头,和闵踆互相猜忌已到了极致。再来一次五年前的北狄军长驱直入,闵踆能容忍?我若能寻到契机,让他把守着雁翎关的二十万精兵撤回,将来你率领端军可兵不血刃直取京城。”
闵仙柔说得这些,湛凞何尝不知,只不过年轻人心高气盛,在心爱人面前凡事总要争上一争,当下不服气道:“我就不能带兵打仗?”
“能出五分劲办成的事,何必要用十分力?如今闵炜闵煜皆拥兵自重,北狄又虎视眈眈,你若不保留实力,将来恐怕麻烦重重。”闵仙柔其实也知道湛凞不过是冲动之言,不由抬起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
湛凞内心十分甜蜜,悠悠道:“真想带你离开这纷扰世界,另寻一世外桃源你我就这样过一辈子。”
闵仙柔白了她一眼,道:“说什么傻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权者真想让你不得安宁,掘地三尺也不会放过你,又能躲到哪儿去?何况乱世小民命比蝼蚁,你我这等样貌,真要成了无权无势的平凡百姓,下场可想而知。”
“你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去做。不为天下不为黎民不为湛氏,只为你!”湛凞一字一句,坚定异常。
“顺便为一下也未尝不可。”闵仙柔得意的声音不加掩饰,顿了一下又道:“我身边只有申菊、酉阳可不成,把子端留给我。”
湛凞略一思索道:“丑花、亥腊这两队中多有会奇术之人。未桂、午瓜这两队——”话音被闵仙柔打断,道:“毕竟是你的暗卫,我这儿不用这么多。丑花和亥腊也许有用,留下她们吧。”
“你知道她们的身份?”湛凞真的奇了。
“我也不能蠢顿到这种地步,你父王起的这些名字不就是让我知道的?”闵仙柔颇为不满湛凞小瞧自己,“这些暗卫的名字是用十二地支和每月的俗名相加而成。一月又叫端月,二月又叫花月,如此类推,十二月又叫腊月。这么明显的规律,哼,你父王其实根本就想让我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