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达理顾不得仪态,跪下大声道:“皇上,还有两位秀女,不知皇上——”
“大胆。”章诚尖着嗓子厉声呵斥,“孙达理,你如此僭越,眼中还有皇上吗。外臣干涉后宫,是要诛九族的,你有几个脑袋敢在此放肆。”
孙达理豁出去了,“皇上,臣惶恐。只是这二女是朝中重臣之女。”
“也是你的义女吧。”湛凞打断他,冷冷道:“朕选妃子,总要选个可心的。朕不喜欢的,你还想强加给朕吗?若是孙卿喜欢,朕可以将她们赐给你。”
“臣不敢。”孙达理知道再说也没用了,只能颓唐地看着皇上远去,愣了一会,又赶紧爬起急忙出宫去了董府。
董桦一听就气乐了,“她让你跟着去选秀,分明就是打老夫的脸,这是告诉老夫,我们在朝堂上不如她愿,她也决不会如我们所愿。”
董平忧道:“这个女子真是不可小瞧。给了祁淮冠个主考的要职,又罢了他的实权,这又纳了他的女儿,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祁淮冠还不死心塌地。”
孙达理深有同感,叹道:“咱们最重要的两个棋子没放进宫中,到让何亮的女儿拔了头凑。何亮虽是太师的心腹,但他远在河间府,京城之事鞭长莫及,他也使不上劲啊。”
“静观其变吧。老夫看祁何两个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已经失了好几阵,再不拿出手段,外人还当我等好欺,更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如今科举才是最重要的。”董桦仰天望天,眼中露出凶光完全与他那和蔼的老人相貌不相符。
圣启二年二月初二,皇上寿诞,群臣朝贺。湛凞以国库空虚为由,只收了贺表,便打发了群臣。她是想早点回去和她的仙仙共同庆祝。谁知才和闵仙柔温存了一会,皇后就派人来请皇上去延福宫庆贺寿辰。
其实董姝韵本不想找事,可来了一个淑妃和惠妃,两人热心过头,言语行动上处处透着要给皇上办寿宴的意思。董姝韵都快烦死了,她不敢回绝,生怕这二人看轻自己。她深知在后宫中要想图个安稳,名分是压不住人的。她要没有威严,再被什么人惦记着后位,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闵仙柔也未必救她。所以思虑再三,她还是硬着头皮派人去请皇上和皇贵妃。很有面子的事,皇上和皇贵妃都来了。
湛凞本不想来,闵仙柔却劝她顾忌一下董氏的颜面,毕竟董姝韵有意投靠她们。在宫中,少一个敌人能少操多少心啊。
知道皇上节俭,董姝韵安排的寿宴倒也简单,没有华丽的歌舞排场,只有几个乐女轻轻弹唱,很是无聊。湛凞都快睡着了,突然有个绵软的声音响起,湛凞寻声望去,只见惠妃满面娇羞,低头怯怯道:“皇上,臣妾斗胆,今晚可否请皇上移驾建和宫?臣妾有一壶上等的雪梅酿,等着皇上品尝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