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痛筋被那件小玉器一寸一寸抚平。 这个人,手法娴熟精准,轻重恰到好处。 她被他伺候得舒服,规律的玉珠声响,更是引人犯困。 南般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眉头舒展,唇角自然弯起笑容。 蔺青阳缓缓停下动作。 他将她哄睡,淡定地收起玉器,替她掖好被角,起身,抚平袖间折纹,不疾不徐离开卧室。 他沿着长廊踱步。 越走越快,呼吸越来越沉。 在院中重重踱了几圈,他终于按捺不住,单手掩面,兴奋地喘笑出声。 * 南般若醒来已是正午。 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蔺青阳。 他坐在榻旁,盯着她出神。 南般若:“……” 难怪她睡梦里总感觉阴森森的,像是被鬼缠上,原来是他这个眼底青黑的男鬼。 她问:“你不会一整夜都这样……守着我吧?” 出于礼貌,她把“盯”换成了“守”。 他挑眉回神,随口道:“出去了一趟,办了点事。怎么了?” 南般若点点头:“没事,挺好的。” 心说:难得他还会“办事”。 他见她神色恬静,不动声色勾起了唇——她再也不会猜到,他做的都是她不能容忍的事情了。 他轻笑:“不问我都做了什么?” 南般若从善如流:“你做了什么呢?” 她没有记忆,当然想要多了解一点自己的便宜夫君。 蔺青阳笑笑地弯起眉眼:“挑了一只三龄老母鸡,辅以鲜山药、茯苓,焯水之后,文火慢炖了两个时辰,此刻刚刚好。” 南般若睁大双眼:“就做了这个?没做别的事?” 蔺青阳垂眸,语气轻飘飘:“嗯。当然。” 南般若惊呆。 一个被称为“主君”的人,正事不干,一天到晚除了盯她,就是鼓捣个汤? 完了。完了。 南般若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便宜夫君,一颗心彻底凉透。 她在“病秧子、软包子、泪坛子”后边,痛苦地加上了“沉迷于色”和“不务正业”两个批注。 她可真是嫁了个好人。 第56章 什么东西?!!!要命的爱情。…… 南般若起身下榻时,蔺青阳给她搭了把手。 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腕,隔着衣袍,摸到他腕间瘦骨。 倒不是想象之中膏梁纨绔的软骨头,指尖传来的触觉很是坚硬,有金铁质感。 他抬臂让她借力,带她到桌旁坐下,给她端来炖好的老母鸡汤。 浓汤金黄,山药晶莹雪白,汤盅一打开,热腾腾的香味顿时扑面而来。 南般若惊奇抬眸:“你做的?” 蔺青阳微笑:“我做的,怎么?” 她低下头,用汤匙舀起鸡汤,吹了吹,饮一小口。 “嘶!” 咸香鲜美的滋味直冲天灵盖,鲜得她差点吞了舌头。 她忍不住确认:“这是你做的?” “对啊。” 她又问:“你一个人做的?” “不然呢?” 她狐疑:“难道不是人家厨子做好,你洒个盐,就算是你做的?” 蔺青阳低低笑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他懒声道,“我杀的鸡,我拔的毛,我焯的水,我下的料。先用大火煮沸,再以文火慢炖。” “哦。”她恍惚点头,“这样啊!” 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匆忙低下头,一口接一口,飞快地饮下半盅他亲手做的老母鸡汤。 放下勺,拿起竹筷,夹了小块山药,放进嘴里。 浅浅一尝,便知道是绝味——山药吸饱了浓汤,入口即化,极鲜极甜,既有鸡汤香浓,又极其清爽解腻。 南般若简直热泪盈眶。 她大约是病了太久,嘴里又淡又苦,乍然尝到这样的鲜香,当真是心尖震颤,美不可言。 她三下五除二把汤底搜刮一空,眼巴巴抬起头来:“还有吗?” 他站在窗边,逆着光,神色不明。 南般若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便宜夫君看她喝汤,好像又把眼睛看红了。 “呃,”她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留的,就是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就……” 蔺青阳哑然失笑:“我不饿,再去给你盛。” 匆匆转身,离开卧房。 他第一次给她炖汤时,这个笨东西也是这样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真是没吃过好的。 * 饭后,蔺青阳认为南般若需要晒太阳。 “抱你出去?”他问。 南般若断然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他黑眸微眯,心生警惕,不动声色撩起眼皮打量她神色,却发现她也正在偷偷打量他。 不经意间,四目相对。 蔺青阳福至心灵:“你是怕我抱不住你,把你摔了?” 南般若淡定把眼珠转向另一侧:“没有啊。” 蔺青阳:“哈。” 他冷笑一声,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南般若惊呼出声,浑身紧绷。 他大步流星走到庭院树下,抬脚勾过一张藤椅,把她放了进去。 想起 身,发现她双手死死抓着他衣襟,整个人几乎要吊在他身上——她对他是完全没信心。 蔺青阳气笑:“放手!” “……哦。”她讪讪松开他。 阳光透过斑驳树影,碎金一般洒落她满身。 南般若扬起脸,只觉温暖惬意。 她小声叫他:“哎。” “嗯?” “我差点儿病死了,也不见家人过来。”她问他,“我没有家人吗?” 这个问题蔺青阳早有准备。 他沉声说道:“不着急,等你养好身体,我再与你说那些。” 南般若轻哦一声,失落地叹息:“看来我没有家人。” 蔺青阳的心脏因为过度兴奋而剧烈痉挛。他略退半步,不让她听见他惊天动地的心跳。 对了。对了。这样就对了。 他轻声吐气:“般若,你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 她很乖地点了点头:“嗯,好。” 蔺青阳身躯不自觉颤抖。 他必须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堪堪压制住呼吸,不令自己急喘。 “我去给你准备晚膳。” 他疾步离开,没看台阶,在廊前绊了个趔趄。 南般若轻嘶一声,眼角微抽。 她果然没有错看他,他就是个弱不禁风的膏粱子弟,为了面子强撑着把她抱到这里,硬是掏空了身体。 * 晚膳是粥。 南般若期待地坐在桌边,见他端来一口砂锅,锅中盛着粥米,不禁一阵失望。 她偷瞄他,欲言又止。 蔺青阳挑眉:“怎么了?” 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