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持白旗者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含了满满一口水,往那伤口处喷去,一阵水雾后,只见腹部伤口恢复如初,平复如故。
接下来,其余圣徒轮番上前,或刺胸,或穿腹,招招真实,绝非虚假。每次都是白旗圣徒喷水念咒,伤者随即复原。
最后七人齐聚台中,解开衣衫,展示他们完好无损的身躯,引得台下一片哗然。
阿胡拉重新走上前来,声音庄严:“七圣刀法,乃是我教镇教之术。此术源自太古,是为明证天道,彰显真理。今日展示,并非为炫技惑众,而是昭示天道威能。有缘者入我门下,既要诚心向道,更要明悟其中玄机。”
七名圣徒走下高台,将手中利刃递给围观的百姓检验。众人争相传看,只见刀刃锋利无比,轻轻一碰便能划破手指,鲜血渗出。这哪是什么障眼法,分明是真刀实剑!
“神迹!真是神迹啊!”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叹。许多人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就连一些原本持怀疑态度的文人士子,此时也不禁动容。
就在这时,西边伽南寺的钟声突然响起。“咚——”
一声巨响,穿透云霄,震人心魄。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钟声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惊醒众生,不要被眼前的奇术所迷惑。
第50章 观音法会偷跑出去的戒德
“当啷!”一声锣响震得伽南寺的门窗都微微颤动。远处人声鼎沸,喝彩声此起彼伏:“好!”、“再来一个!”
大殿里的诵经声被这喧嚣搅得断断续续。老住持领着一众官家夫人念诵《普门品》,可人人眉头紧蹙,心绪难平。
“妙音观世音,梵音海潮音,胜彼世间音,是故须常念……”
“常念”两个字还没念完,又是一阵锣鼓声传来。坐在后排的程夫人被惊得漏掉了半句经文,结结巴巴地补上。
裴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扭头怒道:“念了几十年的经,连这么简单的句子都念不好,成何体统!”
王夫人立刻帮腔:“可不是么?这外头搅得人心烦意乱,真真讨厌!”
瑞和王妃眉头微皱,坐在她身侧的县主房婉容代为开口:“两位姐姐莫急。我大唐自高祖以来,佛法就已深植朝野。寺院遍布天下,圣上更是虔心向佛,年年敕建新寺。区区一个边陲小教,也敢在我大唐里耀武扬威?”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沉稳:“等辩论会上一辨真知,看他们如何自取其辱。
我佛法根深叶茂,岂是这等雕虫小技所能动摇?”
老住持慈眉善目,轻声道:“阿弥陀佛,房县主说得是。我等还是专心诵经为上。”
殿外喧嚣依旧,众人却已沉浸在经声中。房县主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的戒现,只见他眉目如画,神态安详,面对外头的喧嚣竟是毫无波澜,经声起落间,他双目微阖,一副物我两忘的模样。
房婉容觉得自己不该分心,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日戒现来她家讲经,却带着好几位高僧同来,母亲又絮絮叨叨,她连跟戒现独处的机会都找不到,哎。
一声悠扬的钟声响起,预示着这段经文即将结束。房婉容趁着钟声的间隙,想再看戒现一眼,却见他已然起身,向偏殿行去,背影修长挺拔,渐渐消失在了袅袅香烟中。
忽而钟声又起,“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新一轮的经声再度响起。
戒现已经探查了两个偏殿,仍不见戒德的影子。刚才戒德趁着众僧念经时偷偷溜了走,他被女信众们偷瞟着不好动身,好不容易熬到诵经告一段落,才趁机走出。
可人呢?
戒现急急忙忙向厨房走去,希望这位师兄是饿了来偷吃。然而厨房、菜园子都不见人影。
诵经声渐远,戒现焦躁地寻遍整个伽南寺,心中越发不安。远处的喧闹声再度袭来,戒现不得不接受现实,戒德就是跑去七圣刀会了。
那晚黑衣人火烧藏经阁,自己却和她说起话来,没想戒德在背后偷听,随后厉声责问自己和这人什么关系。
“此人迫于无奈为祆教做事,我正试图感化她。”戒现慌里慌张地回答。
戒德怀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哟,咱们戒现大师竟有这般大的能耐,感化一个为祆教卖命的人。她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