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唤将胳膊搭在额头上,垂着眸子笑了笑,“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吗,我爸可真不靠谱。”
“儿子,爸爸还在旁边呢,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伤人的话?”祖广谦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程澄将镜头转过去,才看到他正穿着一件——姑且叫它袍子,嘴里念念有词。
程澄解释:“他受邀去演一场话剧,正在排练呢。”
她还不忘拍手鼓励祖广谦,“可以可以,台词比刚刚还要好,有进步了老公!”
“谢谢老婆!”
他们天生就是一对。
祖唤转头又一个喷嚏,他匆匆跟程澄他们道了晚安,回房间躺下了。但始终睡不着,心神不宁的,他也搞不清在慌什么。
窗外闪过一道闪电,如同银蛇般划过天际,紧随其后便是震耳的雷声。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同一时间的省医院,此刻全院上下忙成了一锅粥。刚从市里转来的病人显然大有来头,不仅院长急忙从家里赶来了,在外科方面颇有建树的赵青岚也坐上最快的飞机朝这儿赶。
手术中的灯亮起了许久,外面的人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这就是一起蓄意谋杀!”秋辞春恨得咬牙切齿,他是见多多少大风大浪的人,可这会儿却急得面红耳赤。秋臻是他最小的儿子,刚出生时医生都说这孩子不好养,但最终他也小心翼翼地养好了。
如今居然有人敢对他的儿子下死手,他恨不得把那人活剥了才解恨!
“那个人呢,他是死是活?!”
助理上前扶着他的胳膊,“撞二少的人叫周映雪,他的情况目前也很糟糕,正在抢救中。”
“周映雪,又是周映雪……”秋辞春攥紧了拳头,他气都出不匀了,捂着心口,“当年就是他这个杂碎!”
“秋总,您先消消气,别气坏身体了。”助理满脸担心。
“爸!”拐角处走来一个男人,身上还穿着睡衣,急匆匆跑过来,“爸,秋臻怎么样了?”
秋辞春指了指手术室,话都说不出来。秋铭咽了咽口水,后背凉沁沁的全是冷汗微愣着看向手术室,顶上手术中那三个字有些刺眼,他心跳得厉害。
平时他对这个比他小了很多的弟弟并没有太多关心,甚至生活中也没什么交集。秋臻出生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庄子搬出去住了,说起来,一开始得知他要有个弟弟了,他是有些反感和不喜的。
秋臻一出生便夺走了所有人的关注,他年纪小,他身体弱,所以理应对他关怀备至。上至他爸、下至表姐他们,捧着秋臻怕摔了,含着秋臻怕化了,这一点也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