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心情明媚地和祁砚衡告别,回到了宿舍。 一进门,周旭东和赵泽就拉着他要他分享周末社团活动的趣事。 冉照眠捡着说了一些,然后才去洗漱。 等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恰好手机响了起来。 冉照眠看着显示屏上一串未被备注的手机号,擦着头发的手逐渐变慢,神色也淡了下来。 直到电话即将自然挂断时,冉照眠才伸手接通。 “喂。” 声音冷涩淡漠,与往常的模样有着很大的区别。 以致听到他的声音后,周旭东和赵泽都下意识地望向他。 却只看到一个单薄清瘦的背影,对方去到了阳台。 冬日夜里冷风凛冽,刮过人的身子时就像是数道冰锥穿透身子。 冉照眠听到那边男人刻意放得温和的声音:“眠眠,是爸爸。” “有事?” 冉照眠冷淡问道。 不拉黑赵泉,纯粹是因为可能会听到赵然星的事情。 赵泉没有介意他的态度:“后天就是醒醒的生日了,回来一起吃顿饭吧。” 冉照眠失神了片刻,醒醒。 眠眠与醒醒。 任谁看他们的名字,都会觉得是在一个充满爱意家庭里的孩子。 曾经,他也以为确实是。 冉照眠不愿再深想,也料到赵泉打电话过来是这件事。 他本来是想在赵然星生日那天叫他出来吃顿饭,但对方不回消息。 赵然星不想见他,他没有办法。 所以冉照眠忍着恶心接听了这通电话,甚至应下了赵泉的邀请。 挂了电话后,他在阳台上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 他感觉自己已经察觉不到温度了,以致都感觉不到冬日的夜晚有多么冷。 直到身后赵泽担忧的声音响起:“眠眠,还站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 冉照眠缓缓回过神,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冻得有些僵硬。 赵泽连忙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冉照眠深呼吸了一口气,面上重新扯起笑容, “谢谢。” 见他模样如常,寝室里的人才放下心来。 两天的时间转眼而过,下午上完课后,冉照眠直接打车,朝着赵家宅子而去。 或许是之前接到电话那天晚上,他刚洗漱完,湿着头发只穿着睡衣在外面吹了半天冷风。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嗓子疼。 大概是感冒了,这两天他都吃了药,也没能将症状压下去。 现在他仍感觉喉痛,头也晕。 身体的不舒服让本来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手机响了起来,冉照眠看了眼,是关屹打过来的。 他接通了电话。 “喂,你去赵家了?” 今天是赵然星的生日,冉照眠不意外关屹会问。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用正常的语气和声音回道:“嗯。” 关屹冷声道:“送完礼物就回,不要多待,他又不会给你好脸色。” “他后来本来有机会离开的,自己选择留在了赵家,现在又怨这个恨那个。” 冉照眠没有多辩解什么,说多了关屹也生气,于是只轻轻“嗯”了一声。 “搞不懂你,平时对我的脾气呢?对他倒是包容。” 冉照眠没忍住笑了声,故意道:“争什么?你才是我最亲爱的弟弟!” 话音落下,电话那边只留下一阵无情的挂机声。 冉照眠看向手机屏幕,笑意一点点变浅,直至彻底消弭。 他闭上了眼睛,晕晕乎乎地在车上几乎睡了全程,但这都还不是最难受的。 当进入赵家的屋子,看到赵泉和丁思宁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幼时的应激反应几乎要重现。 一股令人作呕的想吐感。 在冉明枝知道赵泉出轨丁思宁的那一年,冉照眠5岁,而赵然星只有两岁。 作为已经记事的那一方,冉照眠几乎是亲历了冉明枝的所有痛苦。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ū???é?n???0???????????????则?为?屾?寨?站?点 当初丁思宁入职赵氏接近冉明枝,冉明枝心善,体恤她是“单亲妈妈”对她多有照拂。 甚至,在带领下冉照眠和只小半岁的赵禹成为朋友。 一桩桩、一件件,在得知丁思宁一开始就是赵泉的情人,赵禹是他的私生子的那一刻,全部生疮腐烂。 冉照眠怎么能不憎恶? 听到了管家带人进屋的动静,赵泉回过头,看到冉照眠的时候,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意。 “眠眠,回来了?” 冉照眠没想和他废话,直接道:“醒醒呢?” 赵泉忍了一瞬,示意了一下楼上:“在房间呢?” 冉照眠没再给他们眼神,朝着楼上走去。 在转角刚进长廊,恰好少年从屋子里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看着面前的赵然星,他愣了下。 他们俩的五官是有些像的,但冉照眠随妈妈,更显柔和些。 赵然星则更加锋利。 15岁的少年正在叛逆期,眉眼桀骜,又隐隐带着几分戾气。 幼时的赵然星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性子很温和,安静又乖巧。 只要身边有人,就软软地爬过去往人怀里钻。 其中钻得最多的,是连人都还抱不稳的冉照眠。 他们之间,3岁的年龄差。 在当年,却有着“记事”和“不记事”的巨大区别。 冉照眠亲历了那些事,受到的刺激不亚于冉明枝。 很长一阵子,他一见赵泉就应激,看到他就生理性厌恶想吐。 而赵然星还未记事,父子关系未被影响太深。 于是,在冉明枝想争取两人的抚养权时,赵泉死咬着赵然星不松口是顺其自然的事。 最终,他还是和赵然星分开了。 看到了冉照眠,赵然星步子一顿,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冉照眠被他的声音拉离过往的记忆,哑声开口:“生日快乐。” 他将带来的礼物递给他。 赵然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硬地看着他。 冉照眠已经预料到对方不会伸手接过,从善如流地弯腰放在他的门边一隅。 赵然星看着他的动作。 “不需要,你不来,我会更快乐。” 冉照眠感觉头更疼了:“你一定要这么说话?” 冉照眠不是什么软和到没脾气的性子,寻常人给他摆脸色,他就能数倍摆回去,更遑论三番五次被讽刺挑衅。 可对赵然星,他是真的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分寸相处比较好。 总能想到当初那个抱着他脖子软软撒娇的幼崽。 出生后,赵然星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 最先会叫的,是哥哥。 有些东西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他也不想苛责管教,因为没有资格,未曾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