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冉照眠好奇,“有什么说法?” 姜颂也没瞒:“他小叔是服装设计师,祁砚衡从小和他关系好,自然会被影响品味和审美习惯。” “你应该看得出来,挺讲究一人,不过再讲究也是对自己。毕竟怎么搭配打扮是人家的自由,他不会有任何意见。” “只有被认定关系亲近,熟到一定程度的,他才会多说几句。” 冉照眠想了想:“所以他也会给你们整理搭配衣服吗?” 姜颂大大“哈”了一声:“你开什么玩笑?他会说‘你再满身荧光跑我面前扎眼试试’、‘固定标语?你活在哪个年代?’、‘你信不信我用你那铆钉皮带抽你’。” 冉照眠:“……” 有没有种可能,不是祁砚衡的问题? 他委婉道,“他对文瑄哥不这样吧?” 姜颂摆摆手:“他会给文瑄一些简单的建议,比如什么颜色和配饰更适合他。”说到这里,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针对我!” 冉照眠忍着笑不说话了。 姜颂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刚刚说‘也’?什么意思,他亲自给你整理了?” 冉照眠一顿,面不改色道:“没有,他跟我说‘你是来夜店的还是去图书馆的,穿这么素’、‘都5202了,领口这么严实,保守的话来这里现什么人?’” 姜颂狂点头认同:“是他,这就是他!” 冉照眠在心里大笑,他等会儿一定要告诉祁砚衡! 祁砚衡站在外面盥洗台前洗手,温热的水流淌过指间。 身边很快落下了另一道身影。 还没等对方开口,祁砚衡已经开口道:“闭嘴,懒得听。” 盛文瑄立马笑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祁砚衡抽了一张纸,慢条斯理擦手道:“瞎折腾什么,想太多,人家说的不是我。” 盛文瑄一听就明白,指的是之前真心话的那个问题。 这下他倒是有些意外了:“不是你?他不是你带来的吗?这里他还认识谁?” 祁砚衡无奈,估计今天包厢里其他人都这么想。 “不全是我带的,他在楼下玩,我把人逮上来的。” 盛文瑄:“……所以他指的是一起玩的同伴啊?”他很快意识到什么,“难怪你刚刚往楼下看,我还寻思你在看什么。” 他的思维也开始飞速扩散。 “他楼下有喜欢的人,你还知道,都一个学校的?” “等等,他喜欢的人在楼下,你还把人捉上来?棒打什么鸳鸯呢?” “他指的不是你,但你喝酒不正面回答问题总没跑了吧。” “你all in个什么?好哇!祁砚衡!你背着我在外面当舔狗?!” 祁砚衡:“……” 他被机关枪一样的问题突突得头疼,倒宁愿对方像姜颂一样,脑子笨一点。 “闭嘴,要你教?” 手上已经没有一丝水汽,他垂下眼睑,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卫生间附近的光线暗黄,暖色顶灯投下,在人脸上落下一片不明的交错光影。 “我心里有数。” 第40章 看他这样, 盛文瑄也不再多说什么。 祁砚衡向来有主见,总是目标清晰,也不会优柔寡断放掉机会。 他说心里有数, 就一定知道自个儿心里头是个什么想法,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他又实在好奇,暗戳戳八卦道:“你说心里有数, 哪几个数啊?” 祁砚衡懒得理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盛文瑄上去追问道:“但我怎么看他对你还是挺信赖的啊?” 要不然也不会轻易误会,总之怎么看这两人都有点不对劲的苗头。 祁砚衡想,都帮他追人了,能不信赖吗? 但他不想过多说这件事, 只简单道:“我们以前有点渊源。” 盛文瑄有些意外,可还没来得及详问,两人就已经进了包厢门,于是立马安静下来。 冉照眠正在和其他人聊着天, 祁砚衡不动声色地坐回到对方身边。 “在聊什么?” 冉照眠扭头看向他:“没什么,就是刚刚被邀请去听演奏会,聊了些相关的事情。” 祁砚衡点点头。 他突然也有点好奇, 毕竟刚刚在卫生间里和盛文瑄只是随口说的。 他确实是因为以前的一些渊源,所以一开始就对冉照眠有几分心软和退让。 那冉照眠呢?他又不知道是他, 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信任一个人? 遇上个人品不好的,指不定会故意把他的事当做笑料八卦传出去。 于是,他也开了口:“我问你一个问题。” 里面有人在唱歌, 为了听得清楚些, 冉照眠朝他的方向靠近,然后侧倚在了沙发上。 “什么问题?” 祁砚衡问他:“一开始你怎么会信任我?” 冉照眠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呢。 他语气轻松道:“我挺会看人的,感觉你不像坏人。” 祁砚衡拖着声音道:“感觉?你就靠感觉判断一个人?” 冉照眠也觉得显得有点太轻率了,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老实道: “好吧,但说了你不许生气。” 祁砚衡握着杯子喝了一口酒:“你说。” 冉照眠垂下了眼睑,有些不自在道:“我们碰到过两次赵禹,你应该也猜出来了一些,他是我生物学父亲的私生子。” 祁砚衡一顿,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个上面来。 都用生物学来描述也不肯叫声爸爸,想来也是极其厌恶的。 他无意刺探他的隐私和伤心事:“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冉照眠摇摇头:“没事。” “那年我5岁,私生子只比我小半岁,我妈妈就是那时候和他离婚的。” “后来她得到了一个很好的事业发展机会,就去了法国,我被小姨家照顾。” 祁砚衡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小姨对你好不好?” 冉照眠眉眼弯了弯:“很好,非常好!”然后他继续道,“每次节假日,我都会被妈妈接过去。” “6岁那年的暑假,我在法国不小心伤了眼睛,大概有一周左右都不能见强光,也看不太清楚。” “恰好我妈妈有个特别重要的工作,我又不想她为了照顾我而推掉,就让她把我带到了工作现场,我乖乖待着就行。” “但其实我挺害怕的,完全陌生的环境,那时候我还没学法语,周围叽里咕噜说着我不懂的语言,眼睛也看不见。” “就在那时候,有个比我大两岁的哥哥出现了。” 祁砚衡无意识转着杯子的手停了下来。 冉照眠毫无察觉地掰着手指道:“你想啊,他说中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