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青年却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的地上,姿态随意松弛。 在这锈迹斑斑、老旧破损的街道上倒显得有几分落拓潇洒。 感受到了对方近在咫尺的好闻气息,冉照眠的大脑一下子就空白了。 在对方重新和他离得这么近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 想更亲近些,越来越亲近,他不能接受和对方形同陌路的结局。 “我喜欢你。” 祁砚衡一怔,偏头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以他对冉照眠的了解,应该会从头好好解释一番的,突如其来的告白倒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以致他差点没绷住佯装平静的外表。 他缓缓碾着这几个字:“你喜欢我?” 很轻的声音融进了外面的雨声中,让旁人听不出这句话里带着什么情绪。 告白的话一出口,冉照眠自己也懵了。 所有提前预设好的话术和内容全部想不起来了,一切节奏也都乱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眶蓦地有些泛酸,剩下的只余本能: “嗯,喜欢你,一开始就是真的喜欢你。” 他摇了摇头:“不要两个月,知道这个是误会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因为真的特别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以后可能还会更喜欢最喜欢……” 冉照眠的话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青年。 ——对方凑上前来,在他唇上很轻地碰了下,像是一阵风,拂过后就散了。 雨似乎变小了些,被风飘落在他们的裤脚上,整条街的地面都被打湿,映照着霓虹彩灯,反射出绚璨斑斓的碎光。 明明雨声就在耳边,冉照眠甚至能触碰到湿凉的水,可他现在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除了面前的青年,对外界一切的五感全部渐渐退化。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面前青年好听的声音飘到了他的耳畔:“冉照眠,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答错了,就完了。” 冉照眠一时间都无法再顾忌刚刚那个一触即分的吻,他几乎要对他的最后一个问题产生阴影。 上次在天台上他就回答砸了。 祁砚衡已经低声开口:“我们的初吻,是什么时候?” 冉照眠一愣,眼前瞬间氤氲出浅浅的雾气,他哑声回答道: “去年11月16号,社团活动,南山露营基地,森林木屋。” 青年轻笑了声:“回答正确。” 雨水砸进满街的水坑里,晕成颜料盘的灯光一圈圈散开,成为缤纷流动的画卷。 那晚天际璀璨熠熠的烟花倒转,在长街满地绽开。 “砰”的一声,冉照眠被压着肩抵在了卷帘门上,一个重重的吻落了下来。 第65章 冉照眠的大脑一阵嗡鸣, 只能全方位地感受到面前的人给予他的一切。 他的气息,他的鼻尖划过他脸颊上的触感,带着不知名的情绪, 唇碾得很重。 直到压在肩上的手缓缓向上滑动,直到带着热度的手心落到了他的颈侧,冉照眠才恍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眼睫颤动得里厉害, 他瞬间被拉入了新的一轮意识下坠中。 冉照眠被扶颈仰头,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对方的肩,本能般予取予求。 在对方的舌尖撬开牙关时,几乎没有任何阻拦。 像是周围的潮湿闷热空气蔓延浸透了他们的骨子里,互相交融。 这一场雨落下, 彻底拉开了夏天的序幕。 这吻也仿佛突如其来的骤雨,降落得声势浩大,可止歇得也快。 几乎在舌尖相触勾缠的瞬间,青年就退了出去。 冉照眠睁开了眼睛, 就对上了青年一双漆黑的眸子。 对方没忍住又凑上来浅啄了两下,却没有再更深入的亲昵。 刚刚那个吻,让冉照眠世界里的时间无限拉长放慢, 但真算起来,并不算很久, 对方就撤退开来。 可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因为紧张和各种糅杂在一起的情绪而呼吸急促。 冉照眠黑色的眼睫带着一点湿意,问他:“学长, 你是不是不会接吻啊?” 祁砚衡气得咬了他一下, 然后轻声开口道:“……闭嘴,看看这是哪。” 是他不想亲吗?是他不想有更深入亲昵的接触吗? 只是在舌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就立马回过了神来, 他们还在外面。 冉照眠:“……” 听到这话,他放在对方颈后的手立马弹开,躲得比谁都快。 虽然现在整条街都没有人,但指不定哪家私人商铺门口怼着监控。 他整个人也清醒了,清了清嗓子,推了一下对方的肩,坐直了些。 祁砚衡笑了声,然后缓缓开口道:“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特别喜欢,会更喜欢,也最喜欢。” 冉照眠一下子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刚刚对方主动的亲吻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当听到正式的回应时,他还是感到心花怒放。 他陡然伸出手臂欢呼了一声,朝着他扑去。 祁砚衡带着笑意伸手把人接了一个满怀。 冉照眠问他:“那我们……谈恋爱了?” “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刚刚在干嘛?互相耍流氓?”说完,他又明确应道,“我们谈恋爱了,不止两个月的恋爱。” 冉照眠趴在他肩头笑了出来:“你学我告白,没创意!” 对方就是那种非常会顺杆往上爬的人,祁砚衡拖着声音道:“你以为我们的账算完了?” 冉照眠神色一凛,连忙小声道:“可你已经亲我了……” “亲算什么?有人亲完后装断片,被戳穿后,就说亲了别人。” 冉照眠:“……” 他就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初吻这件事!! 祁砚衡确实记得,还记得的清清楚楚,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 去年11月份,他们户外运动社团的第一次活动就是去的南山露营基地。 在森林木屋的那晚,冉照眠喝醉亲了他。 结果他第二天醒了就装断片,还是自己聊爆了。 祁砚衡本来想和对方说清楚,可没想到冉照眠扭头就是一句自己喝醉亲了关屹。 最后,这件事只能以他和对方说是做梦而糊弄了过去。 现在想想,祁砚衡真的是气得想笑。 在所有谎言都明晃晃地摊开后,一切都再清楚不过。 冉照眠要是真能亲关屹,那还得了?他真是为了狡辩什么瞎话都说得出口。 冉照眠分明记得那个吻。 亏他过往还为这件事感到郁闷过,明明已经亲过了,还要帮对方追人。 偏偏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冉照眠只当做是一场梦,甚至是亲关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