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夏夏，你能记起来昨天的事情吗？”
宁安然一句话反问，让顾夏陷入沉默。
“如果夏夏能够记起昨天发生的事情，那我也能记起昨天的发生的事情。”
“如果夏夏记不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那我也不会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
选择的主动权完完全全的交到了顾夏的手中，宁安然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逼迫顾夏作出决定。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宁安然大概已经能够猜出顾夏为什么这几天对自己很平淡。
“夏夏，整理自己的心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知道你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来想开自己之前未曾涉足的领域。”
“我也一样。”
手指再次被握紧，顾夏愣神。
父母的骄纵，姐姐的宠爱，让她以自我为中心，高高地坐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世界，瞧不起任何人。
“如果想好了，夏夏就和我说吧，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原地。”
“不必那么焦虑。”
“在此之前我们的关系是任何形状都可以。”
支撑起有些酸麻的身子，宁安然向前凑近，她用自己的食指撩拨着顾夏有些凌乱的发丝。
“夏夏你不是个恶劣的人。”
“当初这场游戏，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答应了，就会承受所有的一切。”
宁安然比顾夏年长，顾临冬的话她并非是没有听进去。
如果自己当初能够毅然决然的拒绝顾夏，那么后面的事情都不会有任何发展。
“宁安然…”
“嗯？”
“夏夏，我本来就比你大。”
“你姐姐说的没错，我也是你的姐姐，你没必要感到愧疚。”
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宁安然用袖子擦着顾夏的眼泪，她动作温柔。
眼里带着笑。
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顾夏在她面前哭呢。
怪可爱的。
“什么嘛…年龄大又不是照顾人的理由！”
“而且你就比我大了一丢丢，你又不是我姐姐，我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
“宁安然，还是说你一直以来都是把我当妹妹看的？”
明明是好心安慰她说的话，结果又被怼了回来。
“我们之间是互相亲吻的关系，夏夏，我之前跟你说过——接吻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允许的事情。”
“你总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我不会。”
“夏夏。”
收回了自己的衣服袖子，宁安然从床上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顾夏看着她的背影，陷入疑惑中。
宁安然这是生自己的气了吗？
顾夏慌乱起身，立马追了上去。
第313章 对不起…宁安然
冷水浇在自己脸上。
宁安然手指微用力的抓住脸颊的肉，她知道自己刚才语气有些冲。
可她在面对夏夏那样令人恼火的发言，没办法做到还保持着自己尚存的理智。
她说不出重话，可也不想就此掀过。
……
站在卫生间的门前。
顾夏可以透过朦胧的玻璃看见宁安然的身影。
指节微弯，顾夏还没有触碰到浴室的门，却又萌生了退意。
自己刚才不管不顾说错话了。
如果再次推门进去，是不是还会在宁安然的面前说错话？那个时候她们会吵架吗？
还是单方面的冷战。
犹豫、彷徨在顾夏的心中兜兜转转，就像是被打翻了的颜料，杂糅成复杂的颜色。
“宁安然，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的。”
高高在上的顾二小姐低下了她的头，视线盯着自己米白色的拖鞋，顾夏最终放弃了敲门的打算。
不管是人还是宠物。
都有生气的时候。
顾夏不知道如何正确处理，索性就先服软。
长发从肩头垂落，顾夏以前就讨厌这种被酸涩的心情的掌控胸腔的感受。
现在的她没那么反感，可是心情却变得更加难过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烦恼？
她又为什么要因为宁安然生气而变得不像自己，大不了…大不了她再也不理会宁安然就是。
擦干的眼睫又被打湿，顾夏很想重新滚回被子里，回到烧还没退的时候。
那样…宁安然会不会更纵容她一些。
“吱呀”一声清响。
房门从里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