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坐了龙辇回寝宫,恰好路过未央宫附近,“去未央宫看看。”
皇帝进了未央宫的院子也不进去,只在外头透过纱窗偷偷地瞧。
唯见少女身着雪白寝裳,跪坐在椅榻上,手支着下颌,正聚精会神地看书,那书甚厚,应该是宫规。
少女侧颜清纯温柔,眼底还泛着淡淡泪花,许是受了委屈的缘故,正伤心。
“倒是听话。”男人轻喃了声。
郁稚看话本子看得认真,完全没有留意窗外离开的身影,她又抹了抹泪水,这话本子里的女子也太可怜啦!
她从藏书阁借了几本新话本子,贺七还答应为她抄宫规,所以禁足反而成了一件好事!!
郁稚捧着话本子又躺到了榻上,少女乌黑的发丝铺陈蜿蜒,美若画中仙女。
......
如此舒心的日子一连过了七日。
今夜皇帝竟然来了未央宫,郁稚藏起话本子,“参见陛下,陛下怎么过来了?”
“关了这几日,可知错了?”
“臣妾知错了。”她才没有错,狗皇帝污蔑人!
虽然不情愿,但好歹低了头,萧歧给她台阶下,“看在皇后诚心认错的份上,从今日起解禁。”
“才七日就解禁?”郁稚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她关在寝宫里看话本子挺好的,“陛下金口玉言,陛下还是将臣妾关满一个月吧!”
萧歧打量着低眉顺眼的郁稚,“你这是在与朕赌气?”
“臣妾没有赌气,臣妾怎么敢与陛下赌气呢?”郁稚一本正经道,“毕竟臣妾砸伤了贵妃,犯的错大,若是轻易饶了臣妾,恐怕贵妃会委屈,宫里其他妃嫔也会怪陛下太偏袒臣妾!”
“况且、”郁稚自顾自说,“陛下夜里来臣妾宫中不妥当,臣妾正受罚呢,若是被人宣扬出去,又要说臣妾狐媚惑主!”
萧歧瞧着她,神情肃穆凝重。
郁稚才不怕他呢,本来就是他错了,“陛下今夜来,不是想召臣妾侍寝吧?”
少女装作无辜,眼底全是叛逆,恍若幼兽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
“朕来不过是为了检查你宫规抄得如何了?”萧歧明目张胆地坐下。
幸而她早就准备,找出贺七为她抄的宫规递上,“已经抄了五遍了。”
“若错一字,重抄一遍。”萧歧有的是法子管她。
然而细看之下,字迹工整,无一错字,挑不出任何毛病,少女别过头不看他,脸颊气鼓鼓的。
“倒是有些进益,看来还是得关起来学。”皇帝放下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