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邀今温和地朝他笑笑:“我也只是随口猜的而已。” “不然呢?”对面床的男团第三人董元伟摘下蓝牙耳机,“你该不会以为真是自己走街上被赵导一眼看中,然后点名要你去试镜吧?” “不行吗?”乐宣一本正经地说,“我在学校的时候也拍过一些短剧,赵导也很可能是通过短剧认识我的。” 董元伟很受不了地摇摇头:“你还挺天真的,不过还真让你走运撞上了,陆总对你可真不错,这笔债我看你怎么还?” “所以我打算请承砚哥吃顿好的。”乐宣掏出手机,“你们帮我看看呢?” “吃顿饭就打算把人敷衍过去了?”董元伟啧了一声,“我看你把自己洗洗送过去还差不多。” “别乱讲,承砚哥和我不是那种关系。”乐宣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和他小时候是邻居,他说看我就想看亲弟弟一样,我也把他当哥哥看。” 董元伟无语地闭上眼,但想想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能说乐宣命好:“要当影帝了啊小宣,发达以后可别忘了哥们……” “没谱的事儿呢,还是先想想下周的综艺拍摄我们准备什么才艺吧,这期节目要是红了,咱们仨就一块红了。” 付邀今一点也不想准备什么才艺,微笑着转移话题:“你周六打算带陆总去哪家饭店?” “哦哦,差点忘了这个,越哥,你最近老和女朋友出去玩,有没有推荐?” “珀宴,怎么样?” 乐宣在手机上搜了一下,中央大楼二十九到三十层的旋转观景餐厅,物价贵得他咋舌,但想想陆承砚的身份,还是咬牙决定去这家饭店。 …… 周六晚7点。 陆承砚,在珀宴门外看到了正朝他挥手的乐宣。 不等他走近,乐宣就小跑过来,很不好意思地说:“承砚哥,我不知道这家店居然是预约制的,要什么会员,还要提前一周预定……它不给进了。” 陆承砚本就强压着性子,听到这句话更是有掉头就走的冲动。 我为你争取到一个几乎可以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你请我吃顿饭竟然连饭店都没有预定到位? 关键这件事还不是第一回发生,在陆承砚印象里,乐宣之前还请他吃过一顿饭,还是在商场的饭店里,乐宣说要请客还他帮忙找练歌房的礼,但没有提前排队,陆承砚都到了他才姗姗来迟,理由是练舞练忘了,结果一取号,轮到他们要三个小时后。 彼时陆承砚只觉得乐宣的粗心大意与沉迷于爱好的忘我十分可爱。 但现在,心境变化,陆承砚只想把乐宣脑子里的水都倒出去。 他忍了又忍,去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字。 前台的记录中,陆承砚不久前曾有过预约,已经取消,现在又直接上了门。 会员制的餐厅需要预约,但陆承砚的名字就是预约,不一会就有迎宾小姐微笑着引领他们走到一间位置极佳的观景包厢中,正是陆承砚之前预定的那个座位。 陆承砚全程吃得食不知味。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符越。 原本他对面应该坐着符越。 符越知晓他的口味,总是会点到他喜欢的菜色,问就是自己恰好也爱吃这些。 符越今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有事,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问他却岔开了话题? 他外面有别人了吗? 上次两人在外面吃饭,遇到了另一大视频平台的李董,对方明显是也对符越感兴趣,也不看那副老脸皱纹有多少,肚子大得像皮球,眼珠子都快挂符越身上了。 陆承砚越想越烦,酒杯搁回桌面的声音也大了些,吓了乐宣一跳:“承砚哥,你好像情绪不太对劲。” “……”陆承砚撑住额头,努力稳了稳心神,“好像是有点发烧了,头很晕。” “啊……”乐宣心疼地看了眼陆承砚面前几乎没怎么动的菜,“那我们先回去吧?” “好。”陆承砚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 乐宣朝服务员招了招手,“打包。”接着又抬眸对陆承砚笑道:“正好带回去给元伟做宵夜了。” 陆承砚倏然心念一动,佯装随意地问:“你们宿舍不是有三个人么?怎么不给另一个带?” “你说符越?”乐宣喝了口果汁,“他晚上不回来诶,他有女朋友了,在外面住。” “他有女朋友?!”陆承砚惊讶地问,问完了才顾得上圆一句,“你们有女朋友对职业发展不好。” “他和他女朋友感情还挺好的。”乐宣腼腆一笑,“越哥每次练完舞就在手机上翻菜谱,说他女朋友特别喜欢他做的菜,他手艺真的不错,我还吃过他带来的虾滑饼。” 陆承砚隐约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女朋友可能是他。 一想到符越对队友介绍他是女朋友,陆承砚又气又觉得好笑。 等到乐宣打包好菜,二人一同乘上了电梯,陆承砚低头看了眼表,“我送你回……” 话说到一半,叮的一声电梯停止声响打断了他,陆承砚抬起头,看到电梯停靠在十二层,这幢写字楼除了顶楼的旋转餐厅之外,其余楼层大多租给了其他公司,此刻是晚8点,人不多,轿厢内仅有陆承砚和乐宣两个人。 电梯门缓缓敞开,熟悉的声音传来,陆承砚一愣,就见符越搂着左向阳的肩膀出现在门外。 符越原本低着头正和左向阳说着什么,下意识地往电梯里走,直到听见乐宣惊喜地唤他名字才抬起头来,随后便对上了角落里陆承砚微微睁圆的眼睛。 他唇角原本勾着的微笑变得僵硬,又缓缓敛了下去,神情变得冷淡。 “这么巧啊,”乐宣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越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接我外甥下补习班。”符越说。 “哦,”乐宣和左向阳差不多高,拍拍他的肩膀,“原来这位就是左向阳同学啊?” 左向阳哪还不知道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看着舅舅明显低落下来的情绪,再看陆承砚回避的视线,以及还敢来招惹他的乐宣,气鼓鼓地一甩胳膊,“别碰我!” “向阳。”符越搂紧左向阳的肩膀,又对有些尴尬的乐宣说,“不好意思,孩子刚被老师批评了,脾气有点冲。” 说罢,他便转过了身,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分给陆承砚半道眼神。等电梯抵达一楼,他便带着左向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陆承砚烦躁的情绪几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我公司突然有事,你自己打车回去吧。”他不爽地抽出根烟,咬在齿间,也不管乐宣的反应就大步走出了电梯。 云雾缭绕之间,他给符越打去电话,不出意外一秒被挂断,陆承砚又压抑着火气给符越发去信息: 你在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