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整个屋院之内,顿时成为狩猎场。
巫史见状,便命祭徒重新关好符墙,知趣退至外廊,不敢惊扰。
而原本还剑拔弩张的堂内,一时寂静无声,反倒更觉诡异。
张琬心虚的看向高座,坏女人正打量着福结,美目低垂,暗色遮掩眸间神情,不好窥测心思。
今年的福结比去年的更加素净文雅,按理坏女人应该是挑不出错。
可坏女人却只是随意的把福结放置桌旁,颇为冷淡的出声:怎么不过来坐?
张琬蹑手蹑脚的行进桌旁,乖巧落座席团,犹豫道:你今夜回来的真早啊。
可不是么,否则我都看不到这么一场好戏。
我、我只是想帮她,而且你这么关着人是犯法的。
秦婵目光看向正义凛然间又透着畏畏缩缩的少女,好气又好笑,询问:她都跟你说什么?
张琬感受坏女人注视目光,更是不敢去看她,应道:没什么,她只是让我救她。
别的呢?
没有。
语毕,秦婵探手搭在张琬腕间,脉象平和,心间松懈的出声:你知道她是谁吗?
张琬摇头应:我不知道,但是她看起来很可怜,全身都是伤,所以你为什么要关她这么久啊?
我关她是遵从母亲命令,而且她是禾玉宝镜的操控者,老齐王就是死在她的手里,你还觉得她可怜么?秦婵葱白指腹轻捏住少女脸颊软肉,颇为无奈的出声。
少女一问三不知,竟然敢擅闯犯人,她还真是无知无畏。
可她、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坏人。张琬偏头歪向坏女人,满面意外嘟囔道,心间半信半疑,没好说相比之下她更像个坏人。
秦婵迎上少女目光,一瞬明白她的小心思,又想起坏女人的称呼,薄唇抿紧,半晌,呼出长气,郁闷道:我何必骗你,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打开其中的机关?
少女对自己印象,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
我不知道,她跟我说的法子,还以为她是你强抢来的民女呢。张琬默默补充解释道。
我强抢她做什么?秦婵眼露狐疑的反问。
张琬欲言又止的看着满面疑惑的坏女人,想起她近来的亲昵举止,心间忍着羞耻,眼眸飘忽躲闪,言语却直白坦诚,弱弱嘀咕道:你比我年长,又到了一定岁数,所以可能需求不满吧。
闻声,秦婵面上冷若冰霜,美目透着锋利寒光,阴沉沉质问:张琬,你是觉得我老吗?
这直呼其名的称呼让张琬心肝打颤,她连捏脸力道都重了好多,顿时吃疼的不敢言语。
难怪越炘说容貌和年岁是女人的禁忌,宁愿撒谎都不要实诚,现在张琬终于有所顿悟了!
第80章
如果张琬没有记忆出错的话,这应该是坏女人第一次完整直呼自己的本名。
哪怕是去年坏女人恨得要杀死自己时,她好像都没有这么唤过自己。
可见坏女人此时应该是非常的不高兴。
张琬想起坏女人说过自己惹她不高兴会有惩罚,心间骤然浮现惊慌失措,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冷的天,张琬真的不想被坏女人推进深不见底的水池淹死!
堂屋之内一时死寂沉沉,危险弥漫,越想张琬越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的等死。
于是张琬便尝试补救的解释出声: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岁数年长,并没有说你老的意思。
语毕,张琬打量坏女人冷若冰霜的玉白面颊,其间并无半分动容,一双如漆画点缀的美目冷冽依旧,连那嫣红薄唇都抿成锋利薄线,心间暗叹糟糕。
完蛋,难道今天真要是自己的忌日!
张琬想起越炘曾说过哄人就要学会说甜言蜜语,最好辞藻华丽,哪怕浮夸虚伪,亦不要沉默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