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除了有些娇惯外都很好讲话,也好相处,难得有黑脸的情况。 年锦爻带着周止走出去的路上有一些人上来与他说话,被他身后带着的助理堵回去了。 韩曳庭一早就留意到这边的突发状况,从交际圈转身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笑容还未褪,几步追上年锦爻,拍了下他左肩:“出什么事儿了?” 年锦爻寒着脸:“把门给我锁好,我回来之前一个都别放走。” 韩曳庭笑眯眯地,目光在他怀里藏着的周止身上很快地扫量一下,也没问为什么,点头应好。 恰好一旁有个握着话筒唱歌的女星,是当下圈里被誉为“四小花”之一的校园剧玉女,人长得清纯,声音很甜,大家都被她歌声吸引。 “哎我还唱着——” 扬声器传出小花诧异的话,麦克音量调的很大,声音足够清晰、响亮。 年锦爻单手握着话筒,他的手指很长,话筒在手里看着变得很小。 挂上招牌式的蛊惑人心的甜蜜笑容,他眨了眨眼,俏皮地环视四座:“突然出了点事要调查清楚,辛苦各位在这里多玩一会啦。” 大多数人不以为然,只当是谁在舞动间丢了东西,还有人捧年锦爻的场,笑着吹口哨。 年锦爻转过去,朝他微微笑了下,转过头来,笑容就已经完全沉下去了。 不过在混乱的灯光下看得不算清楚,只有他身边挨得近的人,看到年锦爻半耷的沉黑色的眼睛瞬间变得阴森,忽地心口一跳,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周止的身体越来越烫,年锦爻一开始还拖着他走出去,手掌贴在周止后腰,他身上的热度隔着两层不算薄的衣服透出来,烫在年锦爻手心里。 年锦爻忽地停了脚步,寒声朝助理道:“衣服。” 他身边的助理心思活络,根本不用多想,从身上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年锦爻,又看着年锦爻把外套完全盖住周止的脸,微微一弯腰,连身体都没有晃动,看起来十分轻松地把一个成年男人横抱进怀里。 年锦爻迈腿跑得很快,心脏急速跳起来,周止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胸前,耳朵拢入无休止的鼓点,好像被一张巨大无比的梦魇住。 周止感觉得到他的思绪凝成浆,转不动了。 听着年锦爻的心跳,脑海鬼使神差地扑入无数影一样的回忆,好的、坏的,甜腻的、苦涩的,酸痛的、无法自拔的,回忆拧成模糊的线,埋进他的身体,追上来。 周止用力地跑,拼尽全力地逃开,那道线无休止地逐在他身后,逃不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周止忽然不明白了,整整四年,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在朝前走,忘了关于年锦爻的一切,用尽全力朝前走。 但是好累。 真的好累。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周止克制不住地颤抖着蜷缩身体,像蜗牛缩回空洞的壳,藏不住苍白的爱。 下腹的那道长疤也跟着发胀、疼痛,他甚至有种幻觉,以为身体会从内里爆开来,露出猩红、支离破碎的脏腑。 “为什么……” 年锦爻听到周止在怀里不清不楚的呓语,他没听清,垂下脸靠过去:“止哥?” 周止的嘴巴又咬住了,没有再讲话。 年锦爻加快速度,在镜面反射的回廊里大步跑着。 穿过凹面镜与凸面镜间或的走道,他们的身影时而放大,时而缩小,扭曲着交缠在一起,成了怪异的圈。 司机一分钟前接到助理的电话,早就点了火在“天上人间”的门外等着。 见年锦爻抱着人冲出来立刻拉开车门让他们上去。 年锦爻冷声道:“去中心医院。” 他又看了眼上了副驾的助理,“联系急诊和毒理那边的人。” 助理慎重地点头,立刻翻找通讯录拨通一个电话,把周止的症状都报过去。 助理的电话开了免提,那头医生问题很详尽,问了他们的车程与患者错服药物的剂量。 但他们不知道剂量,医生沉吟一声,给出一个有些尴尬的建议:“最好是先自慰纾解一次,可以适当减缓药效。” 周止神志不清,没有多少反应,年锦爻也没有说话。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空气沉得滴出水。 助理很快地把这句话盖过去,紧接着记下了诊室号码,又让人安排了空病房。 保姆车空间很大,年锦爻把后排的座位放倒,小心翼翼地把周止放上去。 周止方才身上热,现在手又冷得吓人。 他头上盖的衣服被人拿走,后座亮着的车灯沉得发黄,照出周止渗出冷汗的胀红的面孔。 周止的眼睛半阖着,眼瞳毫无焦点,他缩着身体静静躺在车座上,很安静,但静得不正常,脸上的红色看起来就让人心惊。 “这是几?”年锦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 周止抱着身体侧缩在座位上,没有讲话。 年锦爻不依不饶地又变了手势:“看得清吗?” 周止还是抿着干涩的嘴唇,不出声,眼睛不聚焦,连仔细辨认的力气都没有,右眼的泪痣也蜷在他眼角。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呆滞。 “周止……”年锦爻声音变得有点轻,叫了他的名字,顿了顿,才缓声问:“你还认得我吗?” “……” 周止还是没有讲话,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座椅上,快要耷上的眼睛眯起来,注视着车顶过量的灯。 烫得泪从眼角溢出来两行。 车里静了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 所有人的呼吸回响在近乎真空的静谧中。 “关、灯。” 周止忽地抬了只手,手背盖在眼睛前,昏昏糊糊地哑出嗓音,字句在话间脱落了,如深秋枯了的枝叶一片片掉下来,被风吹走。 车里很静,司机立刻关了后座的灯。 视野中陷入短暂的黑暗,很快重新纳入车窗外流过去的斑驳光点。 “好点吗?”年锦爻扶住他坐起来。 “年锦爻,”周止靠在他怀里,热得吓人,眼角的泪都蒸干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抖:“给我根烟……” 年锦爻其实不习惯抽烟,也不酗酒,被他问的一愣,扭过身去手忙脚乱地跑到副驾驶后:“谁有烟?!” 司机有烟,助理赶忙从车柜里拿出来,又递了打火机过去。 年锦爻身高很大,车子驶过一段还没修完的崎岖小路,颠得他手没拿稳,打火机一下掉了。 年锦爻“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在黑暗里借着窗外的光摸索着,眼底赤红一片,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打火机呢?还有打火机吗?!” “少爷我开个灯——” “不准开灯!谁他妈让你开灯!”年锦爻爆出一声怒吼,吓得司机把刚亮起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