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坐在地板上,正好露出毛茸茸的后脑勺。 “你今天睡哪里?”按捺住想要摸一下的心情,我翻身侧躺着问。 嗯,这个姿势好像鼻子也通畅了。 “唷,终于知道关心同伴了吗?”他没好气地笑了起来。 “你刚刚是不是出去跟杰打电话了?他同意你进他房间了吗?”我伸着脖子好奇追问道。 “别问那么多,给我老实睡觉!”他凶巴巴地说。 “哦。”我又缩了回去。 “喂,”他又开口道,语气还和之前一样不太友善。 “干嘛?” “以后不准随便跑到男人的房间里……”他停顿了会,一边继续操作起手柄,一边说,“我的意思是,别随便睡到男人的床上,稍微有点这方面的常识吧。” “我不介意啊。” 感觉到他额角神经抽动了一下,好像更生气了。我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是悟的房间,所以才不介意。” “哦?这么信任我啊?”不怀好意地瞥了我一眼。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经常囔囔说我不相信他。” “好吧,”他抿了抿唇,像是被我说服了,“总之,在别的男人面前别这么随便了。” “哦。” 然后彼此没再说话,我开始躺着看他玩游戏,似乎是一层一层的闯关冒险,音乐声音开得很低,循环反复的声音就像催眠曲一样让人昏昏欲睡,不清楚过了多久,连我自己也没意识到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醒来时,外面阳光似乎正好,一部分洒在房间里,将屋子照亮。 从朦胧中回过神,五条悟还保持着我睡前那个状态,背靠着床侧,静静地坐在地上玩着叫不出名字的游戏,好似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这样的场景莫名令人觉得心安。 我望着他白发后脑出神,好想摸一摸,就摆在我眼前,伸手便能触碰到,真是个绝妙的机会。 悄悄靠近,缓慢探手,趁他专注在游戏上时…… 手腕突然被桎梏住了——他反手抓了过来,这家伙甚至都没回头! “啊。”刚轻轻出声。 又下一道猝不及防的力量,感觉上半身瞬间被拉了出去。 还好只是恶作剧一样的拖拽,否则可能会是被过肩摔摔下床的场面。 不过下巴还是磕到了那家伙肩上,撞得我一下子没了睡意。 “怎么还偷袭的啊!?”我吃痛地抱怨道。 “偷袭的家伙不是你吗?”他松手,扬了扬眉毛,因为没带墨镜,正面迎着阳光,蓝眸闪烁着,熠熠生辉。 怔了两秒,我迟缓回神。 “谁说的,”干脆直接趴了下去,侧枕着他肩膀,趁机摸上他脑袋,“只是想摸摸头发啦。” 是有些扎手的触感,并没有想象中的顺滑,“怎么跟猫咪不一样欸。” 我有些失望地说。 他表情凝固了会,飞快往侧面挪了一脚,导致我头一下落空了。 他一脸嫌弃说,“麻烦不要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好不好!” “哦。” “东方同学?东方同学?”一阵敲门声响起,不过是从隔壁房传来的。 “是工作人员!”我振奋起床,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后衣领却被一把拉住了,整个人弹了回来。 “干嘛啊?”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大清早穿着睡衣从我房间出去,传回禅院家你就完蛋了。”他瞪了我一眼,警告说。 “对哦,毕竟直哉那种内心阴暗的家伙只会觉得我们做了什么吧。” 他嘴角一抽:“够了,你快闭嘴吧。” 之后,五条悟随意敷衍了一下工作人员,对方很快把我宿舍的积水处理干净,至于地板,因为被泡太久,基本要全换,他们表示会争取在假期结束之前做完,交代完这些就先走了。 终于能回房了,我抱着咪咪和五条悟说了再见。 “出发之前别再来烦我了。”他门前带着倦色说。 “好哦。”又握着咪咪的爪子对他挥了挥。 随后“啪”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这家伙大概是要补觉吧,毕竟好像一晚上没睡。 其实我也没睡好,或许是药物原因,脑袋还是困乏的,开启暖气后,又缩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好冷哦,我哆嗦了下。 还是那家伙的被窝暖和啊。 第59章 第59章 打从有记忆以来, 我对新年并没有什么实感,甚至有几分厌恶。 理解中的新年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节日,我们家也确实会在除夕与家人坐在一块吃饭, 一群人围着个圆桌,印象里, 舅舅的两个孩子还没长大的时候, 会任由大人们在饭桌上逗着玩, 小孩咯咯笑起来,他们也会开怀大笑;后来舅舅的孩子长大一点,会带着他们做游戏, 赢红包里的压岁钱, 真是好热闹的样子。 ——他们也会叫我一起, 但总被我嫌弃地拒绝了,好在压岁钱不会因此而少掉,正是如此, 我又一下顿悟, 既然不做游戏都有钱拿,那两个家伙却为此卖力地取悦大人, 这也太亏了, 而我真是了不起的计划通。 总之,我无法感受过年喜悦。 不明白他们在开心什么, 也不明白在展望什么。 越是无法理解, 我就越讨厌过年。 国内的新年便是如此了,更别说国外的新年了。 毕竟, 就连日子都不是同一个。 回到禅院家已经是晚上了, 感冒症状轻了许多,不再打喷嚏, 脑袋也不那么难受了,只是鼻子还时长堵着。 次日,是当地的除夕夜。 家仆来来往往,不知道在忙什么,只听说晚上会有家宴,禅院家本家人基本都会到场,应该是一年来难得一见热闹的场面。 虽然装备了硝子给我的发热贴,但我还是尽可能地不想在外逗留,外加感冒还没好,于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窝了一整个上午。 下午实在闲得慌,看在外面阳光正好的份上,又套了一件长衫才决定外出溜达。 闲逛到禅院的户外训练场,今天没见那些什么护卫队的人。 但还是望见了某个金灿灿头发的少年。 他正单手抓着皮球,高举过头顶。 两个才到他大腿高的女孩围着他,西瓜头女孩发出倔强的呜咽,强忍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一蹦一跳地想要够到直哉手里的皮球,另外一个短发女孩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又想上去劝阻。 那俩小家伙如果不是发型一样,几乎难以区分,应该是双胞胎吧。 “怎么了?很想要吗?”直哉单手叉腰,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 “那,是真依的,还给她!”西瓜头女孩说。 “小真希不知道求人应该是什么态度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