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想想,其实那段时间也挺有趣的。”她说着拿出手机,翻起相册,“时不时还会怀念一下。” “如果是要给我看录像的话,我们的友谊就走到尽头了。”我脸顿时一垮。 她愣愣地看着我,随即“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清脆的声音在天台上回响。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指尖的烟蒂落悄无声息落下同时,她也收敛声音了。 “抱歉抱歉,”她晃着手里的烟说,“我只是有些感慨。” “谁的感慨笑那么大声啊。”我无力吐槽道,“看在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上,就不计较了。” “那还真是荣幸啊。”她就着栏杆摁灭剩下半截烟,正色说,“后天的行动,秋有把握吗?” “或许吧。” 但即使没十足的把握也必须去,除了我没人可以结束这场游戏了。 她沉默了几秒,又说,“听说杰也来了。” “是啊。” “那结束后,大家一起聚餐吧。” 硝子在我们之中通常扮演的是被动的角色。 不论是何种的活动还是任务,她都是被动地参与。 能听见她主动邀请,真是好难得。 “好啊!”我默默比起手势,“我们三个还能喝酒,悟就只配做小孩那一桌了。” “他也能喝无酒精饮料的吧。” “无酒精饮料不算酒!” “听起来很苛刻哦。” “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 * 东京,1号结界核心附近。 “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 大片的青葱绿草被黄土覆盖,浓稠的岩浆铺满大地。 聚集在核心附近的咒灵顷刻间被超高温的术式烧成灰碳。 “哼,一群乌合之众。”漏壶扫视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甩了甩手。 败在五条悟手中两次,领域对拼输给了乙骨忧太,这次,它绝不容许自己失手了,于是干脆上来就展开了领域。 草草结束任务,它就地盘坐,等待约定的时间到来。 * 晚上9点40分。 顺利抵达1号结界核心边缘。 漏壶则是提前半小时过去清场。 将车子停在杂草丛生的路边,漏壶凑了过来。 “主人,”它搓着双手,“您放心,一只咒灵也没留下。” “嗯,清理的很干净。”我微微点头。 漏壶得意地嘿嘿笑起来。 我并不担心会有其他的埋伏在附近,既然天元是那样的打算,那么用上外边那些咒灵做足表面功夫也就够了。 “你在外面等我,不要乱跑。”我命令道。 “呃……我和您一起进去吧!” “不需要,何况这个结界,你也进不去。” 扔下一句话,径直前往结界方向。 果然和猜想的一样,结界并未做任何阻拦,而是像触碰泡泡那样,轻松地穿越过去了。 在这结界之后,便是属于我自己的战场了。 结界内部与外面的夜色截然相反,目之所及是茫茫一片纯白,一片硕大空间里什么也没有,凝视某处太久反而叫人有些目眩。 “你来了啊。”苍老的声音响起同时,眼前具现出一个白袍老人,光秃秃的脑部有些像拇指的形状,枯槁的面孔上拥有两双上下相叠的眼睛——它的模样完全不像人类了。 “天元。”我道出它的名字。 “一眼便能认出来吗,真厉害啊,”它虚伪地恭维道,“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一点也不想见你——如果不是为了拿回诅咒草人。” “啊,”它微微愣了一下,“原来如此,看来你都知道了。” “干嘛惊讶?据说天元是不老不死的全知术师,所谓全知,是通过结界观察每个人的动向吧?” “以前确实如此,但游戏开始后,我的结界也与死灭回游融为了一体,已经不能再用于守护和观测了,何况如今游戏的管理员是羂索。” “喔?也不关心我到底知道了你们多少秘密吗?” “不需要,”它用颇为自信的口吻说,“只要东方秋出现在此,赢家就是我。” “不是‘我们’?” “如果是特意指羂索的话,老实讲,我并不信任他,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那么,暂且不抱希望地问一句吧,能否把诅咒草人交给我呢?” “很遗憾,不可以。” 第137章 第137章 不出所料地, 天元非常果断地拒绝了我。 不过,面对这个家伙,实在有些令人提不起劲, 它不敢进行正面较量,甚至在我进入结界后, 都不曾用本体现身。 ——没错, 眼前的天元, 不过是一个虚影,纵使朝它攻击只会扑个空。 至于它究竟在哪……大概是藏起来了吧,藏在了人类肉眼无法捕捉到的位置。 与此同时, 这也几乎印证了我另外一个猜想, 天元本身没有作战能力。 “想必应该已经发现了吧, 你面前的‘我’不过是一个分身而已。”见我不为所动它沉吟开口,“不仅如此,结界内有自成一体的运作体系, 有独立的时间与空间, 啊,这些同身为结界师的你应该也有所察觉, ”说着, 以天元为中心,场地间具现出一座极具年代气息的庭院, 和煦的阳光洒入其中, 开阔的草坪上伫立着一株枝干蜿蜒盘旋的古树,泛着微粉的纯白樱花肆意绽放, 无形的风轻轻佛过面颊, 裹挟着花瓣在空气中飞舞,仿佛冬日里洁白的雪, 又一眨眼,面前的草地上赫然出现一架露天榻榻米,上边静静摆放着一只矮桌,桌上陈列着一副色泽斑驳的棋盘。 “好一个结界。”定睛望向天元所在,这回倒是真心实意地赞叹了一句, “与其干站着说话,不如坐下来聊吧——我想,你应该也有许多想知道的答案” 天元似乎笃定我已经判断自己无法出去,于是向我发出邀请。 而想要从内部破解结界这样一张结界,最简单的办法是找到天元的本体。 它一副怡然自得的姿态,在矮桌前坐下。 “但我对谎言可没兴趣。”我说。 “在这结界之内,没有谎言。”这是制约。 “是吗——”稍微起了兴致,如它所愿地凑了过去,坐于它对面。 它自顾自地打开装有棋子的木盒。 “我对下棋没有兴趣。”我说。 “陪我下完这一局,你便能知道诅咒草人所在。”它淡定道。 勉强有了干劲,我耸耸肩,有模有样地也打开面前的棋盒。 “你所见的这些场景,都是曾经我还活跃于外界时所见,当然也存在不属于现实的内容。”它落下一子。 “呆在薨星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