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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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桌案上关在笼子里活蹦乱跳的蛐蛐,池宴愣了愣。
得知这还是沈棠宁亲手捉的,他心情更复杂了。
但两人已有整整两日没说过话,这两天他都主动去睡的书房,沈棠宁也未曾说什么,倒是池母隐晦问了他几句,被他敷衍了过去。
他惯来没心没肺,此时却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烦躁。
书房门口传来小厮恭敬的声音:少夫人。
池宴眼皮一跳,装模作样扯了一本书看起来。
沈棠宁踏进门来,见状笑了一声:夫君看书呢?
他抬头看去,见雪青捧着一摞高高的书,心里一个咯噔,顿生不好的预感。
沈棠宁走近前来,示意雪青将书放下,眸光瞥见池宴手里拿的书封,眼神意味深长。
池宴沿着她的视线看去,赫然几个字印在那儿
民间怪谈奇闻录。
他顿时面红耳赤,尴尬地扔到一边:咳,这个
她轻笑一声,体贴地道:劳逸结合,我懂的。
池宴眼珠转了转,转移话题:这是?
沈棠宁来到那一沓书面前,笑意盈盈:这是我让人搜罗来的,秋闱可能会用到的书,夫君瞧瞧,这些可够?
池宴呛了呛,这可太够了!
这会不会太多了点?
多么?沈棠宁瞧了瞧书,又看向池宴,眨了眨眼,还好吧?距离秋闱还有五个月,夫君一个月看两本,差不多能看完。
池宴只觉得天塌了,一个月看两本!她以为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么!
沈棠宁语重心长:就这些我还是看在夫君基础不错的份上,挑挑拣拣选的。
池宴小心翼翼:基础不错?
她点点头:夫君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可不是基础不错吗?
池宴微怔,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么?
沈棠宁想了想:二十啊。
他比了个数字:整整隔了八年,这谁还记得?
她并不放在心上,找了个地方坐下:忘了就再捡起来,从今日起,我陪着你一起读书。
池宴骤然抬起头:你陪着我一起?什么意思?
门外几个小厮将一张桌案抬进来,陆陆续续还有一些茶具、绣棚、账本,都是女子用的东西。
池宴站起身来,看着雪青指挥着下人放东西,后知后觉看向沈棠宁:这是做什么?
沈棠宁抬眼看过来,弯了弯眉眼:同吃同住,陪着夫君同甘共苦啊。
池宴指了指往她面前端的瓜果点心,手抖了抖,难以置信:你管这叫同甘共苦?
沈棠宁想了想,迟疑纠正:我甘,你苦。
岂有此理!
池宴袖子一甩,怒气冲冲出门,拖着可怜兮兮的语调:娘~
沈棠宁慢悠悠捻了块点心放进嘴里。
没一会儿,池宴脸色灰溜溜地回来,一看就是在池二夫人那里吃了闭门羹。
他在沈棠宁面前坐下,一脸郑重:夫人,实不相瞒,算命的说我命里就没带官字,哪怕考一百回,我也是考不上的!
沈棠宁若有所思点头:那就先考一百回试试。
池宴:
这是要他考到下辈子吗?
他改了策略,往地上安详一躺:夫人有所不知,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我读不了书,也入不了仕,否则会家宅不宁,飞来横祸,我会英年早逝的!
沈棠宁轻瞄他一眼:那就死,死了我管埋。
真是什么鬼话都编的出来。
果然,最毒妇人心!
池宴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