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都是她未来的人脉,会有她救过的人飞黄腾达后来找她报恩,她对这样的戏码就更殷勤了。
一个不够那就多救几个,总有几个有潜力的吧?
没想到这样尴尬的场面居然被人瞧了个正着,沈棠宁一阵面热,低咳一声:难怪我一见殿下就觉得面善。
姜稚京冷呵一声:现在这招对我已经不管用了。
沈棠宁:
姜稚京嘴角勾着似笑非笑:当时我就想,好有心机的小娘子!小小年纪就如此会钻营,长大了那还得了?
沈棠宁面不改色:那如今可有让殿下失望?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沈棠宁也着实未曾想到,年少时的因缘际会,竟会对如今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只是前世,她只听闻齐国太子病逝,至死都未曾听过有什么七公主,那她是不是悄无声息死在了那座吃人的深宫里?
这一世又是什么改变了她的命运?
她默默端详姜稚京的眉眼,眼里有感慨,有复杂,有揣测
最终都化为释然,不论怎样,能再见到故人总是好的。
姜稚京扯了扯嘴角,手里把玩着一束芦苇:现在不对我喊打喊杀了?驿站里给我下套的气势哪去了?
沈棠宁眼睫颤了颤:站在两国立场,我的确不希望大庆多出殿下这么个强劲的对手。
她话音一顿,微笑起来,可身为朋友,我希望殿下能够活下来。
姜稚京微怔,拍拍手站起身来,哼笑一声:谁跟你是朋友,我同意了吗?
沈棠宁眨了眨眼:殿下接下来打算回齐国么?
当然要回。姜稚京眼里流露出野心,话音冷了下来,他们不愿我以男子身份称帝,那我便以女子之身,堂堂正正接受他们的跪拜!
沈棠宁心下震颤,直直望着她,眼底微亮。
姜稚京和长公主很像,但又不全然相同。
不过她都在她们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特质,那就是野心。
原来女子也可以野心勃勃,也可以追求权势,尽管这条路荆棘遍布,充满险阻。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微妙,仿佛有什么枷锁从她身上卸去,她只觉得浑身松快。
一个小匣子递到面前,姜稚京一愣,语气玩味:这是什么?
沈棠宁弯起唇:送给殿下的礼物。
这么好心?姜稚京将信将疑接了下去,语气试探,那我打开了?
匣子敞开,里面是一副精致的明月耳铛,她猝不及防怔了怔,眼神复杂:为什么送我这个?
沈棠宁眼底闪动着温和笑意:殿下想要让人接受你,不如先正视自己。
姜稚京怔住,唇动了动。
原来沈棠宁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直不肯戴耳坠,因为一旦戴上,她只能和过去划清界限,从今往后她就只能是姜稚京。
本质上,她还是没逃脱女子身份带来的束缚。
匣子的棱角硌的她掌心传来刺痛,沈棠宁似笑非笑:长公主就从来不在意这个,权势她要,美的权利她也要。
姜稚京冷哼一声:谁要跟她比?
远方传来马蹄声,姜稚京略显烦躁:啧,有人追来了。
第180章 务必珍重
沈棠宁微微一惊,这么快就有人追过来了?
马蹄声渐近,她忍不住劝道:
殿下,快走吧。
她自己也要找地方躲躲,否则让人瞧见她出现在这儿,还真说不清。
影卫从芦苇荡中拖出几条船,姜稚京一脚踩上了船,回头看了眼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皱了皱眉。
姜云羡你个狗东西!
轰隆的马蹄声渐起尘土飞扬,为首的人伸着脖子破口大骂。
认出声音的主人,姜稚京挑了挑眉,也没急着动作。
沈棠宁也怔住,来的不是追兵?
多吉猛地一勒缰绳,翻身下马,目光凶狠地瞪着姜稚京:你把我骗的够惨啊!
昔日宿敌变成个姑娘,最震惊的无疑是他,一想到自己几次三番输给对方,他只觉得脸上臊的慌!
也不怪他没认出来,每次上战场姜云羡都会戴面具,他还曾恶意揣测对方肯定生得跟小白脸似的,怕对手嘲笑这才戴面具,谁知对方本来就是个女人?!
后者好整以暇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姜稚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