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我有東西要给你。” 宋硯辭打断她的话,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隔着屏風的薄纱,姜稚月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她摇头推拒道: “有什么東西,大伯交给琉璃就好,她自会呈给我。” 宋硯辭不语。 男人的目光似是能穿透屏风,静静地凝視在她的臉上。 姜稚月在他的目光中沉默了半晌,无声叹了口气,回头对着锦葵笑了笑: “你先帶着琉璃下去,我有话要同三皇子说。” 锦葵看了姜稚月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帶着琉璃先下去了。 锦葵走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姜稚月在原地站了须臾,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款步走了出去。 刚一绕过屏风,整个人暴露在他的視线之下时,姜稚月方才压下去的难堪又漫了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尽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过了须臾,才缓慢地抬起了视线。 外间只燃了三盏灯,昏黄的灯光下,对面男人的左臉颊上有一道极为细 小的红痕,像是女人的巴掌印,隐隐约约不太真切。 若非姜稚月早就将他的眉眼和容貌刻进了心底,根本发现不了那一丝痕迹。 电光石火间,姜稚月便联想到了芸夫人。 她一直都知道,从前在芸夫人还是宋国的惠妃时,就格外偏心自己的小儿子,反倒对宋砚辞事事要求严苛到近乎冷漠。 姜稚月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往宋砚辞的眼底看去,见他神色如常,她便也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走到他身前: “既然大伯今夜来此,那我也有两句话想对你说——” 姜稚月盈盈屈膝郑重行了一礼,语气真挚: “我无意让你兄弟二人心生龃龉,今日之事,我代我夫君向你道歉,无论他对你说了什么话,我只想说都非我本意。” 宋砚辞眼皮下压,定定盯着身前的姑娘。 他进来前她应当是将要就寝了。 素净白皙的小脸上不施粉黛,清丽的眉眼因眼尾那一抹红晕而透出些许娇稚,琼鼻挺翘,唇瓣红润饱满。 绸缎似的乌发终于不再是这几日常梳的妇人髻,而是用一根儿鹅黄色发绳松松束起来,瀑布般垂披在身后。 小姑娘身上穿着一件玫红色裙衫,越发趁着纤颈和皓腕莹白如雪,绑着系带的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整个人宛若一朵娇嫩的牡丹花蕊。 她微微垂首,雪颈勾出脆弱的曲线。 近乎完美的弧度莫名催生出人心底阴暗的摧毁欲。 宋砚辞眸色微黯,轻滚的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 “夫君?” 他的声音又哑又低,像是将这两个字在舌尖玩味地滚了一圈一般,目光紧攫着她的视线,语气温润: “我并未怪过阿月的夫君什么,你不必急着代他道歉。”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y?e?不?是?????ü???ě?n?②???2?⑤?﹒????????则?为????寨?站?点 宋砚辞的语气同从前那些年一样,温柔而平静,令姜稚月忍不住微微抬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见她看过来,男人微微挑了挑眉,唇角含笑: “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我与知凌之间的个人恩怨。” “那你——” 宋砚辞的神色再正常不过,但不知为何,姜稚月总覺得他的这种正常反倒像是一种莫名的反常。 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和眼神,令她感到说不出的窒息。 她抿了抿唇: “那你来这里,是要给我什么?” 姜稚月依稀记得,他方才过来,是说有东西要给她。 她话音刚落,宋砚辞就用下颌点了点旁边,唇角轻勾平静地看着她: “听说今日雪兔的笼子坏了,我这里恰好有一个,瞧着大小合适,便给你送过来。” 姜稚月视线顺着朝他手边的桌案上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那桌上放着一个紫檀木雕金丝的笼子,显然是宋砚辞方才随手放的。 但令她紧张到心跳加速的是 ——在那笼子旁边放着的那支金丝楠木锦盒…… 虽然那个锦盒从外观上并不能看出什么异常,可姜稚月依旧觉得羞窘。 甚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看到和那笼子并排而放的锦盒之后,她就总是觉得对面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一层深意。 白日里在水榭中见到他时,那股浓郁的栀子香像是再次萦绕在了鼻尖。 姜稚月的脸颊骤然攀上热意,恨不得此时立刻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她慌乱地摇了摇头,拒絕道: “不必了,云笙今日已经为我寻来了一个笼子,大伯这个……就拿回去吧。” 原本以为宋砚辞会再说些什么,不料在听到她的拒绝后,他应得十分干脆: “也好。” 姜稚月窘迫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宋砚辞神色中并无异样,只笑道: “既然云笙给你准备了,那便是我多此一举了。” 姜稚月咬着唇没说话,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这句话,也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 良久后宋砚辞脚步微动,顺手提起桌上的笼子,淡声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说罢,见她不说话,他手指在笼子的提手上摩挲了一下,缓缓转身朝外走去。 “宋砚辞!” 就在宋砚辞的手指刚搭上门扇时,身后小姑娘忽然连名带姓出声叫住了他。 他的动作一顿,伸出的手指下意识捏攥成拳缓缓落了下来,转身意味深长地看向她,默不作声。 姜稚月也不知自己为何有勇气唤住他。 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叫出了声。 她在他的注视下抿了抿唇,胸脯重重起伏了几下,抬头对上他晦黯的目光。 “宋砚辞——” 她又唤了他一声,眼帘一垂一抬间,将窘迫与低落囫囵埋进眼底,神情坦然地对他笑了笑: “我喜欢你,是我自愿,从前为你所谓的‘付出’,亦是我自愿。” 宋砚辞忍不住轻拧了眉心,听她继续道: “但是如今,嫁给宋知凌,亦是我在乾清殿中首肯。宋砚辞,从前我喜欢你时,我眼里心里只有你,做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饴,直到此时此刻,我承认自己心中还未完全将你彻底放下——” 宋砚辞手指蜷了蜷,喉结微不可察地滑滚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神慢慢变得幽暗。 “但你放心——” 姜稚月耸着肩膀深吸一口气,唇畔慢慢挂起一抹笑容: “我会慢慢忘记你,定不会让你因我或者我夫君,再有任何困扰,从我与云笙成婚那日起,你就只是我的大伯哥,是我夫君的兄长。” 她的语气透着莫名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