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辞的语气淡淡的,甚至整个人毫无一丝进攻性地往身后的太师椅上一坐,端了杯茶在鼻尖嗅了下: “倘若你觉得,他说的方法令你无法接受,我亦不勉强你。” 他太过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语气让姜稚月差点以为他真的如他所说,不勉强她。 可这哪里有她选择的余地? 他似是看出她的恼怒,放下茶杯,轻叹一声道: “你怨我或者如何,我都认,可阿月,云笙的命如今在你手中攥着,门没锁,是走是留,你自己定,倘若你这次还是决定要走,我会送你回姜国。” 宋砚辞说话时,嶙峋的喉结上下滑滚,挂在上面的一滴水珠晃了几下,滴进他的衣襟里。 他这次是没像昨晚那样锁门,可是走是留,她能自己定么?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逼她做出那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他不过就是笃定,她为了救宋知凌,会委身于他! 否则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连澡都洗好了?! 姜稚月心中又气又委屈。 盯着宋砚辞狠狠看了几息,最后一狠心,赌气般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然而刚走到门边,她又忽然停了下来。 脑中宋知凌曾经笑着抱她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柳眉紧紧皱了起来,脑中激烈地天人交战。 不知过了多久,她搭在门上的手缓缓落了下去,深吸一口气转身,磨磨蹭蹭地重新走回去,低头无措地站在了宋砚辞面前。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回来,闲散地坐在那里一动未动,只是眯着眼睛打量着她靠近的动作,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 半晌,她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嗤笑声。 宋砚辞哑着嗓音,近乎命令道: “解开它,自己坐上来。” 第65章 “小声点,宋知凌能听见…… W?a?n?g?址?发?布?Y?e?????ū?????n????〇????5???????? 宋硯辭的话让姜稚月忍不住皱起了眉。 尽管已经在心里说服了自己许多遍,可真听他将这些话赤//裸//裸地说出来,她仍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宋硯辭似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也不心急,就那般闲散地看着她。 男人的目光淡薄,但姜稚月觉得落在她身上却与灼烧无异。 那般视线,仿佛早已将她身上的衣裳剥了个精光。 姜稚月捏着指尖,窘得想哭。 双腿却像是钉在了地上,一动都不能动。 屋中靜得,除了更漏的滴答声,便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是隔壁的门开了。 姜稚月的注意力不禁被外面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她听见常乐压着声音小声求道: “陆神医您、您再看看!您别走啊!” 紧接着陆詹仍是操着那口毫无波澜的语气,道: “不用再看了,若是没有脐帶血做藥引,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藥可医。” 姜稚月猛地攥紧手心,就听那陆詹又道: “倘若要救人,烦请你对你们陛下说尽快,即便现在有孕,到生下孩子也要十个月,到时候他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也未可知。” 说完,一阵衣衫窸窣之声,似乎是陆詹将自己的袖子从常乐的手中挣开,继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院中再度恢复平靜。 方才那几句对话,就像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一般。 然而輕飘飘的声音,落在姜稚月耳中,终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良久,她輕輕挪动了右脚,镶着东珠的粉色绣鞋輕轻迈出一步。 再然后是左脚。 她的步子很小,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高悬的绳索上。 尽管如此,在她迈了第四步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挨上了宋硯辭的衣摆。 男人的眼眸微眯,目光落在她眼眶通红的小臉上,平静地看了她须臾,忽然轻笑出声: “姜稚月,你若是实在不愿,便作罢,这般犹豫是为他守贞,与我亲近,也是为救他命,姜稚月——” 他捏着眉心,提了提唇角,“我除了被你利用之外,再没有别的价值了么?” “不是!” 见他要起身,姜稚月立刻慌了神,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小臉上神色慌张,哀哀道: “不是的执玉哥哥!我、我愿意的,我不是在利用你,我、我……” 直到这一刻,姜稚月才彻底意识到,在这场交易中,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宋硯辭作为唯一与云笙血缘相近之人,其实他才是真正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 他可以选择救,也可以选择不救。 倘若他当真不顾兄弟之情,弃宋知凌与不顾,便是她求着他,他也不会同意。 更何况,曾经的太子殿下回来了,如今的“陛下”便看起来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的味道。 天家皇权,最是不见“情”的地方…… 她当真是傻了,怎会因为他将主动权交给自己,就真的以为自己有的选了。 似是生怕宋砚辞再反悔一般,姜稚月慌忙上前,两条细嫩的藕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语气娇稚: “执玉哥哥,今夜、今夜别走……” 宋砚辞低头睨了她一眼。 怀中的小姑娘太过乖顺,眼底因为慌张而泛出点点晶莹,挂在浓密纤长的眼睫上。 那小扇子一样铺着碎金的羽睫,轻轻煽动,似是没一下,都划过他的心底。 宋砚辞微微仰头阖目,滚了滚喉结。 良久,他平静下来,捏着她的小手揉了揉,帶着来到他腰帶的地方,动作不言而喻。 姜稚月的臉一红,埋在他胸前的小耳朵像是烧起来了一般。 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细嫩地指尖颤抖着拉开了他的腰带。 墨色的绸缎如水一般滑落,姜稚月正要去解他亵裤上的腰带,忽然手背被大掌握住。 她这番动作本就是憋了气小心翼翼的,宋砚辞突如其来的动作就像是小鱼儿即将咬钩时动的那一下鱼竿。 看她满眼惊惧仓皇的样子,宋砚辞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 “阿月怎只顾着解我的?” 姜稚月一愣,对上他盯着自己看时好整以暇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过来。 她眼里升起一团小小的火苗,水泠泠地瞪了他一眼。 但奈何此刻她已别无选择,粉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略一狠心,手指落在了自己的上襦上。 白晃晃的肩颈在幽昏的光线下,如同一块泛着光泽的美玉一般。 原本宋砚辞的肌肤已经够白皙了,但她的比他还要白。 娇小细嫩的肩颈和不盈一握的腰线,同对面男人健硕而壁垒分明的胸腹在一起,强烈的反差令人眼热。 宋砚辞神色不动,静静瞧着。 姜稚月在他的目光下,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