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菩萨,没什么心眼子,同个姑娘卖身葬父四五次都还为之泪洒当场。 次次上当,当当都一样。 祁政心里发软,眸底的笑才散开时,一阵破空的声音咻忽划过他耳侧,滴血的匕首重重嵌入木门,吓得边上的杜流云一哆嗦。 这人不要命了吧,连三皇子都敢这样冒犯?! 这是哪家养的奴隶?? “不要,碰我的,东西。”嘶哑沉闷的声音里尽是浓重的杀意。 祁政嘴角的笑凉了下去,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尖,沾了一手的血。 “啧。” 破相了。 这怎么可以呢?明明那个笨蛋最喜欢漂亮的东西。 他用了整整三年才养出了这身皮肉,现在这条贱狗竟然弄脏了…… 祁政额角怪异的抽动了下,瞳孔无意识扩张轻颤着,压着眼皮顺手从边上侍卫的腰间抽出长刀。 “我本来不想动你的,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向你讨个借口好去见见我的心上人,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呢?” 尾音落下的那一瞬,刀锋斩断细雨,径直往着楚木脖颈斩去。 刀剑相交的声音尖锐刺耳,静默于雨雾中的锦衣卫像是被这声音惊醒的水墨画,抽刀出鞘,犹如倾巢而出的蚁群般蜂拥而上。 原本就重伤的楚木更是落了下风,脊背重重挨了一刀后身体迟滞了一瞬,祁政瞧准时机,毫不犹豫的便要提刀砍下这贱奴的头颅。 不过是个奴隶而已,侥幸被江颂买回去,就胆大包天的异想天开。 他先前都看到了,这人掉在地上又慌忙捡回去的锦帕,明明是江颂往常用来擦手的那一块。 勤俭节约的小侯爷看着奢靡无度,其实为了当小菩萨,日子过得很是精打细算。 绣着猫猫的手帕洗了又洗,颜色快掉完了都还没丢。 所以肯定是楚木偷了他的东西,肮脏下贱的藏起来,夜里不知道会拿来做些什么恶心的事。 一想到这里,祁政就妒忌到恨不得把这贱狗连骨带肉的剁碎!! 然而带血的长刀才举起来,他便忽然听到一声极为惊怒的斥骂。 “祁政!你在干什么?!” 江颂火急火燎的从马车中钻出来,一眼便看到几乎成了个血人的楚木被迫绷直脖颈,以着一种屈辱的方式被押跪在祁政面前。 像是一只毫无尊严的牲畜在等待主家的宰杀一般。 太过分了。 祁政怎么能这么过分呢。 先入为主的江颂被气得眼眶发红,甚至都顾不得外面飘着的细雨,急忙从马车上跳下来,飞奔过去猛地撞开提刀的祁政。 “谁,谁允许你动他了?” 他气都喘不匀,胸腔中的怒火节节拔高,忍不住三两步挨近又踹了祁政一脚。 “王八蛋!” 屹然不动的祁政:“……” 这无法无天的小混蛋,眼里向来没什么尊卑观念,以为仗着自己可爱就能如此肆无忌惮吗? 祁政竭力忍着快从胸腔中满溢出来的喜欢,半步不退,堂而皇之的告状。 “你知道他偷——” “小侯爷……” 两道大小不一的声音一同响起,江颂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回头连忙想去扶住快摔倒在地的楚木,好借机给他用治疗外挂。 可指尖快碰上去时,楚木便像是被惊到般连忙踉跄后退,但失血过多根本支撑不了他多加挣扎,不过一两步便砰的摔在了血泊中。 “楚木!” 江颂心都跟着跳了下,第二次想去扶他时又被躲开,气得一向好脾气的小妖怪瞪圆眼睛。 “你干什么?嫌弃我吗?” “没有。”这声应得很快,气息都急促了几分。 卑怯懦弱的奴仆跪伏在他主子面前,忍着被注视的快/感,装得破碎又可怜,轻声道:“脏的……” “……奴隶,是脏的……” 从里到外,从血肉到灵魂,都是罪孽与欲/望。 第31章 骄纵蛮横的作精9 楚木为自己的卑劣和贪心感到羞耻, 却又因为江颂的目光而满足到指尖发抖。 他听着他的小侯爷呼吸瞬间急促,像是气极了,三两步冲过来拍了他脑袋一下。 架势很大, 力道却很小。 “蠢货!身为本侯爷的东西, 竟然还敢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脏, 你是不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 “没有!” 楚木猛地抬头, 动作间扯到伤口,整个人都疼得发颤,却依旧乖顺至极的跪伏在江颂脚边,声音很轻。 “奴知错, 您罚我吧。” 这还要怎么罚? 江颂看着他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感同身受的跟着打了个哆嗦,面上却佯装一副嫌弃的模样。 “脏成这样,我都懒得罚。花颜, 把人丢到马车上去。” “颂颂!” 一直被忽略的祁政终于忍不住出声:“一个奴隶而已, 死就死了, 你如果喜欢这样的,我再带你去挑别的好不好?” 跪在地上的楚木猛地撩开眼皮, 看向祁政的目光像是沁着血般疯戾诡异。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纷杂惊恐的低语此起彼伏的响在楚木耳边,他瞳孔缩成一个细细的点,悄无声息的在血泊中摸到一把断刃。 无论怎样, 杀了他…… 任何想要把小侯爷抢走的存在都该死掉!! 楚木呼吸急促,绷紧身体快遏制不住冲动时,身上没受伤的地方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 是江颂在装模做样的踹他。 “发什么呆呢?没听到我的吩咐吗?耳朵不要可以割掉,省得放在脑袋上也没用。” 江颂冷哼一声,“还不赶紧滚回马车上!” 说完他转头瞪向目色阴郁的祁政,说话很不客气:“就算是奴隶那也是我的奴隶, 你瞎起劲什么?” 被训斥的祁政没有半点气恼,反而十分殷勤的凑过来,掩着眉目间的痴态,轻哄道:“颂颂别生气,我就是气过头了,没考虑那么多。” “你气什么?” 祁政装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乘着楚木被带走,他眼帘低压,挨近江颂耳边面不改色的撒谎。 “我打听到你很喜欢这里卖的话本,于是准备亲自来给你挑一些,可没想到却不小心撞到了这个奴隶,使得他的东西洒了一地,我便看到……” 他怪异的停顿了一下,垂下的眼眸深处溃散着猩红的妒忌,声音很轻。 “……他藏了你的手帕。” 江颂:“???”他又不是未婚的姑娘家,手帕而已,又不是什么贴身物件儿,哪用得着这样小题大做。 忍了又忍,江颂还是气不过,小声咕哝:“你有什么毛病?” 这副不在意的态度让祁政猛地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