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确,情绪大起大落的江颂脸色白得吓人,眼圈发红,手脚凉得像冰块一样,让剑拔弩张的两人瞬间松了手。 吓狠了的江颂跟只可怜的小猫崽一样,抽噎着亦步亦趋地跟着“重伤”的两人,一直等到反复确认二人没有生命危险才倒头晕过去。 先前他强行破开江别尘的结界,自身也受到了颇为严重的反噬,再加上情绪起伏剧烈,身上的修为还是靠着丹药堆积起来的,以至于当晚就如同凡夫俗子那般发起了高烧。 于是一众地位超然的修界至尊,硬是目瞪口呆地见证了他们宗主和开山玄祖急前忙后的模样。 尤其是郁叙白,抱着江颂温声细语的挨在他耳边轻声哄弄着,粘腻痴热,听得人面红耳赤。 坐在边上的江别尘脸色极差,但又碍于江颂生病,不得不咬牙忍着快烧穿五脏六腑的妒忌,反复用灵力温养江颂的灵脉,想要借此得到自家猫猫的注视。 外人早就识趣的退出去了,是以没能瞧见江颂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身体原本发烧,浑身热得皮肤都浮出了粉色,急得郁叙白和江别尘掏出了无数奇珍异宝想要疗愈江颂,结果有些补过头了。 导致江颂现在就跟吃多了大补丸一样,浑身又热又兴奋,跟条难抓的小鱼一样不断挣扎,呼哧呼哧喘着气。 “师尊你放开我,我已经好了!我要去找陆衔辞,我要跟他大战八倍回合,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江颂气势汹汹,眼睛亮得出奇,挣扎间身体又沁出了点汗,濡湿了鬓角,大开的领口让线条流畅漂亮的锁骨泛着白腻的光。 甚至扯乱的衣服让他胸口那点粉色都若隐若现,但大概是被蹭到了,原本粉嫩的颜色有点发红。 江颂被养得很好,金枝玉叶,浑身皮肉温香莹腻,需要捧着护着,穿最好的,用最好的,否则皮肤都会被布料磨得发红。 他娇气怕疼,吃不了苦,一受点痛肯定会泪眼汪汪的撒娇抱怨。 作为溺爱他的长者能怎么办呢,无非抱在怀中哄着亲着,一寸一寸安抚过去,最好拢在自己衣裳底下,不分昼夜的护着爱着…… “咕咚。” 起伏不一的闷喘之下有两道吞咽口涎的声音,江颂才奇怪的仰头看过去,郁叙白就飞速伸手拉紧了他的衣服,江别尘更是直接扯过旁边的薄被,迅速将他半个身子都包在底下。 “乖乖睡觉。” “明天就让陆衔辞过来见你。” 两道闷哑的声音前后不一,说完目光又撞到一起,那一瞬间,以江颂为中心,暗处的灵息眨眼便厮杀了百个来回,青玉地砖崩裂开细碎的裂缝,让江颂奇怪的看了好几眼。 但为了让他休息,屋里光线晦暗,他还什么都没看到,守在边上的两人便不约而同的起身。 气氛有些奇怪,像是平静之下涌动着无尽的危险和血腥,似乎不死不休才是终结,那种紧绷的窒息感让江颂下意识伸手拽住两人。 “你们要去干什么?” 他表情很凶的瞪人:“不许打架!” 那气势汹汹的小模样,像极了哈气凶人的猫崽子,萌得江别尘心都快化了,直接半蹲下去紧紧抱住江颂,埋在他颈侧急促喘吸了好几下。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江别尘像是被蛊惑堕落的妖精,表情靡烂,瞳孔似乎都能从深处冒出紫色爱心,顶着郁叙白几乎快杀人的目光,他恶劣且随性的想着—— 杀了这个老东西。 把江颂藏起来。 只给他一个人看,一个人抱,整日穿着他的衣服捧着被撑涨的小肚子坐在他怀中…… 很巧,郁叙白也是这样想的。 ——只要让对方死掉就好了。 第68章 娇气事多的废物小师弟18 等两人离开后, 江颂那股兴奋劲还是没有减退。 网?阯?发?b?u?y?e?ì???μ?ω???n????〇?②????.???ō?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跟喝了兴奋剂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劲, 一会儿想着先前厮杀到你死我活的江别尘和郁叙白, 一会儿思绪又跳脱到陆衔辞那儿。 越想越呆不住, 他现在觉得自己灵气简直充盈到快爆炸。 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 江颂脸色潮红, 气息急乱,眼睛亮晶晶的从被窝中猛地钻出来,朝着枕霞居所在的方向看去。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很行,打三个陆衔辞都不是问题, 所以被子一掀,鞋都不穿就兴冲冲地直冲枕霞居而去,想要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另外一边的江别尘和郁叙白,吸取了这次教训, 直接单独劈开了一方小世界, 在里面杀红了眼, 根本没注意到偷溜的江颂。 跟做贼心虚的小老鼠一样,他偷偷摸摸的潜入枕霞居。 事实上也不需要偷偷摸摸, 因为陆衔辞性子清冷淡泊,向来喜欢清静,所以即便修为早已足够开山立派, 收弟子纳门徒,可他无心这些虚名,是以枕霞居上下只有几个处理杂事的门童。 这倒方便了来找事的江颂。 他鬼鬼祟祟潜入,踏至庭院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药味,苦涩至极,浓烈得让他险些呛出声来。 还好捂嘴捂得快, 即便发出了一丁点声响,但他躲得很快,肯定不会有人发现。 江颂本能地缩在花丛中,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向陆衔辞找茬的。 既然是找茬,当然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哪里需要他这般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想通这一点,江颂立马挺直腰杆直愣愣地从花丛中站起来,谁知才抬眼,就瞧见里屋踉踉跄跄栽倒出了一个人影。 原本苦涩的药味瞬间掺杂上了浓烈的血腥气。 江颂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谁知这动作像是刺激到陆衔辞一般,叫他瞬间崩溃得不成样子。 “你还要去哪?!” “你为什么要这么骗我?!” “江颂,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 陆衔辞眼里像是沁着血,颤着身体扶着门框一步一步站起来,呼吸碎乱粗重,面色惨白如纸,单薄的衣服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他身上裹着的绷带,从指骨至脖颈,没有露出一点皮肤,且在不断往外溢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副模样,像是浑身皮肉都被掀了一道,不得已才用凡人的法子来把血肉捆在骨架上一般。 江颂被自己的联想吓得一身冷汗,原本蓄积起来的气势都有些干瘪起来,没什么底气的质问:“我骗你什么了?” 他的人设本来就是一个恶毒且骄纵的坏蛋,所以此刻即便面对血迹斑驳,几乎快被逼疯掉的陆衔辞,他也还是强装恶劣,高高在上的昂着下颌。 “分明是你自己莫名其妙,说一些毫无根据的蠢话,还自顾自的找上问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