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玄点点头, 然后看向寒鸦和雪衣:“从现在起, 由我负责监控‘阳世’,其他人尝试进入十王司从内部解决问题, 两位判官觉得这样可好?”
白露正盯着“景元”仔细端详,我的落到他身上,又移向旁边的“应星”和“镜流”。
一个闪念间,我以为我眼前偃偶们会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但遗憾的是这仅仅为无妄的幻想罢了。
仙舟的偃偶技术很神秘,我对此知之甚少, 但鉴于我们仙舟人是非常热爱鼓捣什么生物技术的,我怀疑偃偶的制造原理与星槎的制造原理相似。
“越快越好。”雪衣强调道。
她捂住脖颈后的接入口:“若非将军警觉非凡,临机处置,斩断吾与十王的链接, 恐怕吾现在已经身负鸩毒,机理难复了。”
寒鸦接话道:“阳世之身想进入十王司所在的幽冥间隙, 并非易事。唯有‘已死亡’的偃偶,与近乎‘死亡’的魔阴者,能够往来无阻。”
“那选我,我我我!”我见没人说话,赶忙举手,声明自己的决心,“我要加入星尘远征军!”
“星尘远征军?”青雀满脸好奇。
一阵叫人害怕的沉默后,符玄方才对我说道:“这个话题稍候片刻,本座得先得到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她转向寒鸦和雪衣,没有放弃盘问的打算:“既然虚陵与联盟上层在事态初萌之际严禁你们向外界透露情况。二位现在同我们分享了这些情报,是因为——”
寒鸦出声打断了符玄:“太卜大人,阴司判官谨遵十王敕令行事,无法提前示警,让六御有所预备。我知道这是章程之下的弊端,实在抱歉。”
“那么情况紧急,事态严重,你们不是更应该向我们全盘托出,如果信息不共享互通,那么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更是无从谈起。”
我抱起双臂,假装愠怒地说道。
我理解她们的立场,但却无法不怀疑问地思考她们的选择。
一个是已死的灵魂依靠偃偶之身复生,只有成功完成任务之后才能获准与最亲爱的妹妹度过微末闲暇时光;一个是依靠饮用封存记忆的忘川酒压制魔阴身,将自己锁在不见天日的棺中日夜劳作,只为换来入灭前的半点依存。
所谓十王恩典……
明明是痛苦与罪罚啊。
“他说的没错。”符玄认可了我的擅作主张,“情报交换、信息共享,是阻止事态扩大的最基本操作。”
雪衣拦住了寒鸦,替她同我们解释:“若是罗浮为此倾覆,吾等亦于心难安。我们恪守十王敕令,但若是发出敕令的人并非十王本身,我们大可自己采取行动,匡乱反正。”
非常棒的逻辑,我表示支持。
“现在滞留阳世的冥差与判官已经无法联系上十王司的中枢纶阁了。”寒鸦没有被雪衣拦住,同样替她解释说,“这就是姐姐说越快越好的原因。”
“看来我们仍旧像以往一样,站在了统一的战线上。”符玄这么说着,眉头仍旧拧得很坚强,“知道了问题所在,保护罗浮,本座当仁不让。但事发突然,导致的令一件事同样颇为棘手。”
“节制云骑军的兵符。”我说,“太卜并不知晓其藏于何处。”
符玄没有选择隐瞒她的顾虑:“所以尽早找到景元,或者让景元赶快苏醒过来,同样的重要。”
“不。”寒鸦和雪衣一起摇头,“虽然不知道将军在十王司内做了什么,但当下不可冒险激活偃偶。这一批偃偶的自我意识由从因果殿的中央案牍库即时生成的,无法确定中央案牍库是否受到污染。”
“所以他们的人格是由玉兆数列生成的?”我皱了皱眉,想要否认,却没说出口。
“是的,这是十王司一直进行的实验。”寒鸦的解释断在了一个刚好的地方,她显然不准备透露更多细节。
我无奈地耸耸肩,白露似是觉得我面露不悦之情,柔和地拍了拍我的胳膊——因为她大抵是拍不到我的脑袋的。
“我觉得将军一定留了后手。”许久游离在对话之外的青雀说话了,“说不定藏在了神策府的牌匾后面?”
好……好熟悉的剧本。
“青雀,此事我们回去再议。”符玄利落地一转身,“即便没有兵符,本座亦可以掌控全局,算无遗落。”
“哦。”青雀带着颓丧的气息跟住了符玄,走到门口。
“两位判官大人,这里我可以放心交给你们吗?”符玄故意藏住了她的神色。
“吾等必竭尽所能。”寒鸦和雪衣异口同声地回答说,“鼎力相助。”
“那么仙舟的安危,仰赖于你们了。”她的声音同时飘向我,“景元他,就麻烦你了。”
“不辛苦。”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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