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脑子中。
明明在踏上那命运的舞台,然后被炽热的白光灯惨烈击中之前, 我还没下载好3.0版本的安装包,不知道屏幕外的你还记得吗?
如果屏幕外确实有人在听我自言自语的话,感谢你对我胡言乱语的包容。
或许,或许——我觉得最符合科学的一集是,或许在我昏迷之际,先我一步醒来的“镜流”在我的病床旁,朗诵了翁法罗斯的所有的剧情。
很合理,不是吗?
啊,我真是天才。
一双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看到景元静若深潭的眼眸,面孔上呈现出温柔而绵长的笑容,眼中却满是戒备与刺探的意味,甚至包含着克制的推却。
仿佛他的态度永远是那么让人如沐春风,同时又让人觉得他拒人千里之外。
我说:“螺丝星的君王,天才俱乐部第76席螺丝咕姆掌握着可以定位帝皇权杖的「识刻锚」。这样道具能够帮助我们与翁法罗斯建立数据上的转移联系,我们有机会创造出一个不一样的剧情走向。”
我把脑中突兀出现的细节和盘托出,然而越讲越有些心虚,毕竟这不在我的专业范围之内。
“不过这个方法存在着唤醒一位绝灭大君的风险。”我仔细地回忆起来,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我们必须小心蝴蝶扇动翅膀的后果。”
我诚然想起了点东西,关于他们一直想要追问的「终末」景象,我无法预知更久远的未来,但的确知晓不久之后……
注定会发生事故的演武仪典。
我现在可以确定一点——在两个世界间,时间的流速,存在着差异。
既然帝皇权杖构筑出来的翁法罗斯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尽相同,那么道理是相同的:另一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快于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所以我才可以“预知”所谓的“剧情”。
有没有人可以分我一个编剧的脑子?
这样我就可以直接知道结局了!
景元轻笑了一声,语气坚决地回答我:“仙舟走在追猎星神的道路上,绝不会畏惧于任何一位绝灭大君的威胁,「巡猎」会以同样炽热的怒火回敬「毁灭」与「丰饶」的小卒子。”
呼雷,步离人,与绝灭大君。
“「丰饶」无私赐福的命途或许本无对错,但丰饶民与丰饶令使的侵略行径无可宽恕……”
我一边说着,一边犹豫地思考着自己是否讲的太多,继而停住了话头在考虑下一步,但景元毫不留情地立马接道:“你果然很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对吧?”
“不,我猜的。”我本能地反驳道。
言语是有力量的。
在我说出口的一瞬间,命运便已经被书写完成。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选择,然而自我意识却先行一步地替我计划好了前行的方向。
我挣扎着重新站起身,却猛地感到一阵晕眩,然后在我临近摔倒的那一秒,幻影柔和地包裹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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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水流溶进了我的血液。
我费力地睁开眼,发现在绚烂的琉璃辉光间有一个人影,这次是非常清晰的轮廓,我完全可以一眼分辨出对方的身份。
是他。
是丹枫。
“一具完美的躯壳、一个完美的容器、一个千年难得的机会。”他的手伸过来,撩起我的头发,“我本想直接占据它的,来完成一些……”
“此身再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想了想:“但你最终没有这么做,你只是轻轻地,碰了一碰,它——仅此而已。”
然后赠予了它一份心跳的律动。
“因为在那一秒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一切没有意义,沉溺于对往昔的回忆。”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划过我面颊的边缘,“遗憾、恨意、懊悔,这些都该是被永远留在过去的东西。”
“时间是向前走的,人也是。”
他说:“景元在这点上做得很好。”
“你居然会夸他。”我回答。
“七百年是怎样,如今仍是怎样。”他语气沉稳而威严,“我是一段记忆的凝聚,永恒,而不会改变。”
“你不是他。”
我想起了那句经典永流传的台词。
“我就是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