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悠闲喝口水休息一下的森鸥外差点被呛到,一副颓废没用老父亲的形象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 “和太宰君都相处一年多了,於菟还是没有和太宰君磨合好吗……” 这话说得让於菟瞬间跳脚,仿佛一只触电的猫: “磨合?!我为什么要和那种家伙磨合?!我和他可是那种可以相互往对方脸上弹射硫酸弹的关系!” 森鸥外却是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表示: “可是,於菟的目光停也总是停留在太宰君的身上呢,毕竟能够讨厌到这种地步,前提是要先有足够的关注啊。” 看着进入青春中二期后明显难以管教的儿子这副噎住了的表情,森鸥外决定再接再厉,顺便还带上了点森氏恶趣味: “啊,虎崽你那副看起来很不满意的样子,是因为我刚刚有对太宰君说,他很像我吗?” 听到这话,於菟顿时眉头拧得更紧,都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抽象的心情。 他一直认为自己和父亲是很像的,可父亲又说太宰同其相像……好吧,是让他有一种仿佛在听父亲说【他子肖我】的不爽感,但更多的是…… 那不就是相当于找同一个参照物画约等号说,他和太宰是相像的吗?! 这也太刺耳了! 所以…… 他和太宰那家伙,真的像吗? …… 礼文岛上的小餐馆里,破坏掉诅咒娃娃的梦野久作,此刻反而更加慌乱了。 “他,他现在,会怎么样……” 梦野久作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太田於菟。 自己的确是费尽心思做局给太田於菟烙上“诅咒”,满心想要报复,可是……当报复真的实现时,为什么比起快意,更多的却是慌乱啊。甚至质疑起自己,如果没有太宰治的“逼迫”,自己真的会做出这最后一步吗? 而太宰治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投去了个平淡的眼神: “你的异能力,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梦野久作当然清楚,现在的於菟一定身体在发狂,而精神则是陷入自己最恐惧于去面对的人或事。 “於菟最恐惧的,会是什么呢……?” 太宰治已经把这话问了出来,只是这自言自语的口吻,仿佛他已经知晓了答案,知道此刻太田於菟正在斗争着的最大“恐惧”是什么。 就是要这样才好。 第168章 失忆第一百六十八天 像吗? 尽管心情复杂, 但於菟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太宰那家伙,某些地方的确是相似的。 但正因如此…… “还以为於菟你对太宰君是喜欢的呢, 毕竟持续关注一个不喜欢的人, 那简直就是无意义的愚蠢内耗, 绝对不符合最优解啊。” “是啊, 是啊, 爸爸你也说了最优解……所以我如果喜欢他,那才是违背最优解原则, 我会是做那种傻事的人吗?” 正因如此,他才不可以和太宰治相互缠绕太深,不然的话…… 他们两个会一起完蛋的。 一起堕入深渊,越是彼此捆绑, 越会感到窒息。 他不想那样, 也没那个勇气。 “於菟,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港口那个诀别的夜晚, 当太宰治向他问出这话时, 他心底那近乎偏执的感性与以最优解之名约束自己的理性互相厮杀着,一瞬间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 而当太宰治以玩笑之语收回这份交由他的选择权时,他竟然卑劣地……松了一口气。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é?n?Ⅱ?0???????????????则?为?屾?寨?站?点 他知道, 那一刻, 他是个比太宰治还要可怜的胆小鬼。 他既做不到像父亲那样将理性化作与自己完全相融的力量源泉,更不敢让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对于情感可怕的偏执疯狂去肆意妄为, 最终…… 他变成了一个如此割裂的人, 不伦不类。 掩饰自己的,也许就只有张口即来的将自己都欺骗过去的无尽谎言。 …… “这就是,Agape式的‘爱’吗?” 南意大利的清晨, 于海平线处初升的太阳为地中海洒下今日的第一片粼粼金光。 坐在天色刚亮后的第一班船上,回望着于视野中越来越远的卡普里岛,於菟轻声喃喃着。 那不勒斯的十日恋情结束了,那份冲动之下想要体验一次的至真至纯的爱情,得到了吗?应该算是得到了吧,毕竟到最后,他们甚至连彼此的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段没有被任何外界因素侵蚀到的感情,还不够纯粹吗? 自欺欺人的纯粹,也是纯粹吧。 毕竟一切的前提是,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的爱人,为了爱而去爱吧。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作为“爱”的承载体的那条金枪鱼,偏偏是一个……当真会以最单纯之心去无私爱人的人。 竟然会有如此具备爱人的能力的人啊。 而且,还让他遇到了。 或许也正因如此,在今早这场十日之约到期时,他才选择不告而别吧,不给彼此任何选择的余地。 毕竟留恋于其中,不是最优解。 这段那不勒斯时光,就像他的异能力一样,从此只会是存储于泡沫中的幻影。 原本他是这么觉得,但不久后的那个雨天,却又让这串泡沫在空中继续飞舞飘散开来。 并盛中学音乐教室外的走廊—— 这是一个下雨天,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沢田纲吉回到教学楼里避雨,原本在自言自语着希望这场雨快点停下,却在听到音乐教室里传出的熟悉旋律时止住了口中的喃喃。 在卡普里岛的最后一夜,一起弹下的那首曲子。 【如果那天雨停了的话,我们一定只会擦肩而过吧。 就算只是那一点点,瞬间的差距的话, 彼此就会邂逅不同的命运……】 那首歌的歌词,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应景。 一如在这与回忆中重合的钢琴旋律的驱使下,推开那扇门,看到这仿佛在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完美场面。 “我们竟然真的又相遇了啊,明明这个世界还是挺大的……说真的,我也没想到,金枪鱼君。” 指间的最后一个音符停下时,於菟抬起头来,看向眼前这条已经彻底呆掉了的金枪鱼。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太田於菟。” 之后发生的一切,他算是违背了来自父亲的命令吗?也不算吧,父亲是要他来并盛中学和彭格列家族的年轻继承人交好,交好的方式有许多种,交往怎么能不算吗? 就当作是为了完成父亲交待的任务,顺便……将那段十日的至真至纯之爱,稍微延长一下吧。 而在并盛的那一年里,他更是一次次地惊叹于沢田纲吉那股由心而生的爱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