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如何形容呢,那简直就是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圣爱,其本人仿佛就是“温柔”这一含义的具象化和最好的诠释。 像神明一样爱着所有人。 “纲吉,有人说过你很像‘神’吗?” “诶?这……狱寺君他有些时候说话是有些夸张啦……” “不,不是说对你像神一样崇拜憧憬,而是……你的身上,有着一种神性呢。尤其是,当你进入超死气状态,燃烧起大空火焰时,双眉紧皱,眼中仿佛是神明温柔俯瞰着世人的慈悲,没有人会不被你的大空火焰净化掉……所以你明明是一路升级打boss,结果打掉的boss全都在下一个关卡变成队友了啊哈哈哈哈~听说连忠犬到狱寺这种地步的,最初都是踢翻你课桌的霸凌者呢!” “我……” “神爱世人,可得到了神明之爱的世人中,又都是同样喜悦的吗?呐,纲吉,你那浩浩荡荡的亲友团里,你最爱谁?” “这……我,从来没有想过,大家都是我的同伴啊,我也……” “你也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我知道你想这么说,也相信你会这么做。但是,对于内心偏执到扭曲的人来说,接受这种爱,太痛苦了啊。” “於菟,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 “是啊,不一样,但也只是爱的类型不一样,至于爱的厚重程度……终究也还是来自神明的爱啊。” “可是……” “我没有不高兴,恰恰相反……纲吉,你让我看到了一个令人向往的领袖,应该是怎样的,谢谢。” 这是他们彼此间唯一一次谈论这个话题,后来直到他离开并盛町,彼此间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及。 离开并盛町的那晚,他原本是打算像当初在卡普里岛一样不告而别的,却被对方察觉到,拦了下来。 “我不知道是超直感的作用,还是我自己心里的预感……如果你现在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 月光下,看着对方那想要挽留却又因本性的极致温柔而不愿强求的神情,太田於菟觉得如果日后这世上一定有一个让他不忍去欺骗伤害的人,那么…… 那个人,一定叫做沢田纲吉。 但他的理性让他非常清楚,此刻应该做什么。 所以,离开是一定的,一年之期到了。 他当着沢田纲吉的面摘下了脖子上的红角挂坠,源于那不勒斯的这对所谓“定情信物”,不带丝毫犹豫、留恋地一把将系着这红角的红线扯下。 用近乎粗暴的手法,来彰显着仿佛就此断开这条命运的红线。 只是,在最后离开时,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发问—— “明明,你知道这是一段不正常的、连爱的因果都搞反了的恋情,为什么当初还要答应我再延续一年呢?如果说在那不勒斯时你别无他法,好吧,算是被我‘挟持’的,但这里是你的主场,身边还有那么多护着你的同伴,就算我再怎么威逼利诱,你也完全可以……”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的丑陋与卑劣,但这是他少有地为自己的丑陋与卑劣而感到惭愧。 惭愧到,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被自己伤害到了的人。 然而,也就在那一刻,他听到了也许他此生都不会忘记的话语—— “是啊,这些我都知道的,但我……还是想要试试。” 沢田纲吉用近乎祈祷的口吻,诉说着比苍穹中的这片月色更加动人的温柔: “因为,不敢说爱的胆小鬼,是会让幸福溜走的啊。” 对于沢田纲吉来说,同样也许此生都不会忘记这幕,因为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看到太田於菟无声地流泪了。 而那绝对是一个谎言者的真实眼泪。 沢田纲吉也不记得那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那可以算作是他的失恋之夜吧,更是一个无眠之夜。 因为,他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封於菟提前留下的信,应该是打算在不辞而别后,用信上的话来向他道别的。 【并盛中学里许多人都说“废柴纲”是有些倒霉体质在身上的,起初我还嗤之以鼻,后来想想,这话说得其实很正确……沢田纲吉,遇见我,被我莫名其妙缠上,你简直太倒霉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倒霉到你这种地步的人!】 开篇就是这样的当头一棒,让沢田纲吉简直哭笑不得。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於菟写下这话时的表情。 【但是,对我来说,遇见你是我莫大的幸运。】 【我父亲常说,钻石要靠钻石来打磨,而我也终会遇到那颗与我相互打磨的钻石……我想,属于我的那颗钻石,也许就是你吧。】 【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何为爱人的能力、何为包容一切的爱,如果没有这种爱……这个世界怕是要完蛋了吧。】 【活着果然是一种充满希望的浪漫啊,比如能够遇见你。】 【你会是一位出色的领袖,希望再会时,我也一样。】 …… “砰!” 又一次的,泡沫破裂开来,也让太田於菟瞬间惊醒。 和之前一样,不知是在看泡沫中的记忆,还是自己便是泡沫里的那个人。 而无尽的泡沫依旧没有停息,仿佛要将他淹没掉一般。 直到在这片泡沫中,那个与他对话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觉得,一个合格的领袖是怎样的?】 第169章 失忆第一百六十九天 一个合格的领袖应该是怎样的?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也是他一直在探索的。 沢田纲吉让他看到了一种答案,只是这个答案他可以汲取一些有价值的成分,却无法完全做到, 因为他终究不是那样的人。 沢田纲吉就像温暖包容的大空, 心中永远将守护同伴放在第一位, 并且如其所言, 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 沢田纲吉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浪漫的理想主义者。 但他不同, 太田於菟自诩是个绝对的实用主义者,他从不以感性因素来划分“同伴”“敌人”, 或者说在他眼中并不存在“同伴”“敌人”,只要放在合适的位置,那么任何人都可以是“同伴”。 所以,在他看来, 所谓领袖就是权力的具象化, 而合格的领袖就是有能力驾驭各种权力的人。 “想要稳固住权力,所需要的东西无非也就三样, 官帽子、钱袋子、枪杆子。一个不被架空、不受各派博弈牵制的强人领袖, 这三样东西缺一不可。前者是我最终要问鼎的目标,后者是具备一定实力后才有资格去染指的,至于中间的‘钱袋子’……感谢你让我从一开始就获得了先发优势, 我不会让你在我身上的梭.哈成为你最失败的投资的。” 有着“迹部白金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