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吗?不愧是有栖。” “反正老师都会同意她的,她都把这学期的练习册做完了。” “我怎么不知道,给我抄抄啦!” 关于她的话题,讨论了一阵子后又转移成了别的。让偷听的沢田纲吉很无奈: 这么多天没出现了,你们怎么都不刨根问底一下?!这都说的什么呢啊! ……算了,我没资格说别人,我也不敢去问。 作为不怎么受老师关注的学生,沢田纲吉对于去问老师,关于一个异性的、自己还有点懵懂好感的女生相关事情这件事,是有些羞耻在身上的。 万一老师问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怎么办?! 说不出口啊,因为我很担心她这种话,万一被别人知道的话,绝对会被同学起哄的。 学生时代,同班同学的起哄可以说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有时候会成为助推器,但更多时候会毁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呜啊,早知道就勇敢一点,问一下川合同学的手机号码了,那就可以问一下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会突然不来学校……给她打电话的话,她应该会接吧。 大概是经常失败导致的不自信,越是重要的事,沢田纲吉越无法下定决心去做,他总是在自我否定,一旦有点点失败的可能,就会像被触碰到触角的蜗牛一样,马上缩回自己的安全区域里。 可能真的到了濒死的那一刻,才会开始后悔,觉得:当初要是这样做了就好。 但生活中哪里会有濒死的场景啊,对吧? 所以他始终没能下定决心,一直在犹豫。 在沢田纲吉纠结来纠结去,还在原地踏步的时候,川合有栖回来了。 * 他应该问的。 应该在川合有栖回来之前就问。 这是他第一次错过真相。 * 回来之后的川合有栖和平时都一样。 非常正常,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来,也只是垂着眼睛,平淡地说: “遇到了一些事情。”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从女生的表情还有态度来看,都和往常差不多,可能就是一些小事耽误了吧,不需要太在意。 川合有栖身边的人又开始和他讲起,学校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杂志上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有趣,就仿佛她没有出去过一样,瞬间就回到了学校的日常中。 真的是这样吗? 沢田纲吉看向川合有栖,看她上课走神,在课本上重复书写着什么。 想要问她的时候,被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她在逃避什么? 看不出来,她不愿意说,那就没人知道。 我要问吗……? 还是算了吧,其他的同学都不追问了,是我太敏感了吗? 第二次,沢田纲吉再次犹豫了。 他不想成为被讨厌的人,如果一个人表现出了抗拒,那是不是就不应该再去逼问她? 川合同学不愿意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缺乏自信的孩子,自己给自己贴上了不行的标签,没有注意到身边人正在像中弹的玻璃一样,慢慢裂开。 装作看不见就好了吧,像之前那样相处就好了吧,因为她表现得都和往常一样啊…… 他担忧的目光中,川合有栖听着课,机械地往本子上贴彩色的便签,就像愚昧的人,尝试用胶带粘合裂开的玻璃,贴上漂亮的墙纸粉饰太平,假装这就能看不到裂痕一样。 贴上去,全都贴上去就好,用笑容的颜色遮盖,用强装镇定的声音去否认,用力盖住裂开的缝隙。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讲着什么,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窗外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把那些彩色的纸片照得近乎透明——底下的裂痕无所遁形。 就算怎么掩盖,她也迟早会裂开。 掉落在地上,变成无数的碎片,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嘭——!” * “嘭——!” 沢田纲吉眼睁睁看着那颗被踢飞的棒球划出一道夸张的抛物线,像颗小炮弹似的直直砸向教学楼二层的窗户。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得刺耳,让所有人都浑身一抖。 “啊!阿纲你把球踢到玻璃上了!!”一起玩棒球的同学指着远处惊呼。 “不是我!明明是上一棒的小林......”纲吉慌忙摆手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少狡辩啦!快去捡回来!” “你要和老师认错哦~”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围上来,纲吉张了张嘴,最终肩膀一垮:“好吧......” 明明就不是我啊,是上一个人打错了,为什么怪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和他们玩,水平都很一般,还总是吵起来,没觉得有趣。 干脆就溜回教室好了。 道歉我才不会去,反正本来就不是我打出去的,追责也不会追到我头上。 沢田纲吉没有听他们的指令,反而跑回了自己班的教室。打算拿出漫画书看。 上一次看到第几话来了……?好像是102话吧,剧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但还有一堆谜团没解释,真期待漫画家会怎么写…… 推开教室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川、川合同学?” 阳光透过窗 帘的缝隙斜斜地照进来,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点。川合有栖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听到动静后猛地抬头——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纲吉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怎么会在教室?她明明从来不翘课啊。 而且为什么是这幅样子。 沢田纲吉僵硬在原地。 川合有栖的眼泪还挂在眼角,她注意到沢田纲吉的第一反应,就是问:“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她上下打量,发现沢田纲吉和之前不一样,不是领带歪着找她帮忙,也没有带着卷子问她题目。 女孩子失落地反省自己:“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问题找我。” 明明金发女孩自己看上去才是需要帮助的一位。 “你回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她平静地问,“打球的事?” 沢田纲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怎么了?你需要帮助吗?” 为什么哭了? 你在外面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缩紧,疼痛感从对方的身上传递到自己这里,他的情绪从未如此激动。 “……”没有回答。 川合有栖不会说的,平时她绝对不会谈起之类事情,她总会转化话题,她不想把自己都解决不了的是推给别人。 “你、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但今天就像是面对临界点一样,当她看向沢田纲吉时,压抑的感情,再也忍不住。 金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