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之中流出来。 川合有栖的声音像是呜咽,又像是在哀鸣: “……我想知道,帮助别人,是错误的吗?” “不应该做吗,一件事没有成功率的话?” 她放下手,已经是泪流满面:“我所做的事情一直都是错的?!” 沢田纲吉没能完全明白川合有栖话语里的含义,但他第一时间给了回应。 他大喊,说话一直很弱气的男生,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几乎是在大喊: “川合同学你,绝对没有做错!” “我不知道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但我敢保证,错的人一定不是你!而是那个家伙!” “如果有你说你不好,我会去帮你和他理论!让他和你道歉!” 少年涨红着脸,拳头攥得发白,袖口露出的双手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上格外响亮,回声在小小的教室里回荡。 川合惊讶地眨眼睛,眼泪顺着睫毛滚下来。 “如果那个让你伤心的人不向你道歉——”沢田纲吉举起了拳头,“我就把他赶走!把他打飞!让他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我会做到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把她的泪水折射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少年逆光站立的轮廓突然变得很模糊,只有那双坚定的眼睛格外清晰。 “川合同学你根本不需要怀疑自己,”他专注地看着川合有栖,想传达自己的心意,“你绝对、绝对是正确的!” “你从来都没有做错!!” 川合有栖瞪大了眼睛,无数复杂的感情在她眼中闪过,感激、难过、如释重负、积压已久的重量,以及某种濒临窒息时突然得救的震颤。 沢田纲吉的话是那样莽撞,那样幼稚,不知天高地厚,他结结巴巴的安慰毫无技巧,笨拙得可笑,却让川合有栖决堤的泪水突然止住了。 在她面对被否认的绝境时,有一个人站出来撑住了她,用单薄的臂膀撑住了她摇摇欲坠的世界。 他的豪言壮语没能说完。 因为下一秒,川合有栖的视野突然天旋地转。她感到一阵失重,像是从很高的地方坠落。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沢田纲吉惊恐放大的瞳孔,和他伸出的、颤抖的双手—— “川合同学?!” 川合有栖晕倒,被送进医院。 * 去医院的路上,沢田纲吉想要一起陪同。 中途的时候,川合的意识好像苏醒过一些。 沢田纲吉想和川合有栖说,川合同学,我希望明天见到你,希望你不要哭了,我给你带你喜欢的兔子玩偶。 但川合的家人来了,把他挤开,所以他没说。 因为不是亲属,被降下救护车的沢田纲吉想,那我明天说,当场把兔子给她,她会更开心。 之后,直到他的兔子玩偶积灰、变脏,川合有栖也没回来。 这是第三次。 之后,便是两人的重逢。 * 画面转到现在。 在沢田纲吉的瞳孔倒影中:川合有栖再次走了。 她有栖的金发在阳光下转了个弯,即将消失在视野里。 总是挺直的背,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就和离开时从不回头的背影一样。 他低下了头,仿佛被回忆和劣等感打倒,被困在原地。 树丛里传来声响,瞄准镜的反光闪过。小婴儿观察他的样子,考虑着是否应该出手给予帮助。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Y?e?不?是?ⅰ???ü???ē?n??????????5??????????则?为?山?寨?站?点 ——想清楚,阿纲。 不要再一次错过。 在小婴儿的瞄准镜中,十字线的正中央,沢田纲吉低着头: 出乎意料的是——那张脸上没有一丝迷茫。 清秀又稚气的脸慢慢抬起,所有的犹豫都散去,就像是从树丛的阴影处到了太阳底下,阳光铺洒着成长期的少年骨骼,留下坚毅的棱角。 那就不是他之前会有的眼神,也不是一个迷茫的家伙会露出的样子。 哼笑一声,Reborn勾起嘴角,不远处。沢田纲吉看着川合有栖的背影,想起小学时,那个永远追在川合身后的自己。 我以前就曾经这样,因为畏手畏脚和劣等感,没有追上去。 一次、两次、三次,都是这样。 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因为我胆小,因为我总是担心会让她尴尬。 但那些都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害怕而已。 我不想看到你拒绝我的样子,我害怕你拒绝我时的眼神。 三次,我都没有追上你,那时候的我手中空无一物,我没有走向你的勇气。 沢田纲吉握紧了手,就像握住了川合有栖送给他的花——现在在他的床头摆着,被Reborn嫌弃太占空间。 她已经跑向我过了。 我不能辜负她。 轮到我了。 “有栖。”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指尖先触到飘动的发梢,然后才握住她温热的手腕。少女惊讶回头的瞬间,他看见她蓝色眼睛晃神,就像是珠宝在折射。 “带我一起吧。” 声音比想象中镇定。沢田纲吉想,原来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连心跳声都会变成助跑时的鼓点。 就算会拒绝,我也要这么问出口,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正在坚定地走向你。 * “哼。” 背后蹲守Reborn收回了枪,优雅地喝了一口意式特浓。 “总算有点样子,蠢纲。” * 川合有栖的蓝色眸子惊讶地睁开了一些,露出明显的下睫毛: “啊?” 她疑惑:“你也要一起来吗?” 沢田纲吉坚持:“对。” 不理解的川合有栖:“不是,我说,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就跟上来。” 她感觉现在两个人仿佛在不同的画风里。 沢田纲吉,棕色的眼睛里跳动着固执、汹涌的火苗:“不知道,但我就想跟着你。” “我。”沢田纲吉说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不想再呆着你身后了,我希望你接受我。” 转头,这人笑容更灿烂,又说:“不过,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跟上来的。” 川合有栖:“……” 啊? 什么意思。 川合有栖露出无比迷茫的眼神,实打实地没有跟上对方的节奏,这简直不是画风不同了,我们语言不通啊。 难道是因为这孩子分离焦虑,不喜欢告别吗……之前没看出来啊。 而且这话不是没有给我选择吗,我说啥你都会跟上来的样子啊。 川合有栖思索了几秒,才放弃似得地让步:“好吧,你就要来的话,我也没意见。” 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