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应是:“网络咨询对您的影响是不是有点大?” 哼,避而不答,严胜看透了这弟弟,果然还是喜欢更优秀的哥哥。 “算了,你认识的狛治先生要、要结婚了,到时候你要一起去吗?”严胜走进屋内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和弟弟说起狛治结婚仍旧很不适应。 “不不!不对,哥哥我去!”元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问题的含金量,兄长是在把他和缘一对比来询问自己,岂不是说明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受到兄长重视的人。 元理快步跟上兄长,探身探头向上看着他,严胜脚步不得不停下,垂眸问:“眼睛睁这么大干什么?” 元理缓缓眨了两下眼睛,看见兄长也不自觉轻颤眼睫。 他露出笑意,眼角也低垂下来,露出几分超脱年少的温和气质,“兄长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哥哥,欢迎回家。” “那才对。”严胜立刻就被哄好了,揉了揉送上门来的脑袋,结果这孩子又在这时候红脸。 明明这孩子平时很黏人,下班放学时间都尽量待在一起了,仍然想知道自己的上班内容、聚会行程。 他总是疑惑继国家和学校应该不会将元理养成这么黏人的柔软性格,可都相处许久了,每次这种亲子互动元理的表现还是会变得奇怪,虽然也不会躲就是了。 “你还是不喜欢我碰到你?”严胜比元理大十几岁,此刻颇有些辛酸老父亲的悲伤。 “不是!怎么会,是我已经长大了,哥哥不必用哄小孩的办法对待我。” 当然很喜欢亲近的表达,只是,似乎不能像以前那样安然享受兄长照顾,他的心态与曾经大不相同了。 “长大了、长大了。” 严胜很无奈,也有点累,顺口敷衍元理两句,然后进了浴室。 元理回到客厅继续欣赏这个世界的狗血剧,听见浴室水声才反应过来:“哥哥你没拿睡衣!” 他的喊声传达过去,得到严胜的回复是:“所以你要帮忙拿来。” 元理只好认命去兄长卧室拿出睡衣,兄长总是会把衣物收拾得很整齐,这点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差劲一些。 打开的柜子底下露出老照片的一角,元理没有翻看,好好地塞了回去不让它被压出折痕。 …… 宽松睡衣裹着的身躯肉眼可见的瘦削,严胜去厨房倒了两杯牛奶,其中一杯端给元理:“一人一杯,然后刷牙睡觉。” 他很困,聚会里闻着酒气也很难受。 “要不然吃点粥再休息?这么晚了,不要喝冰牛奶。” 元理始终在意刚刚严胜的异常,他摸不准这个“失忆”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车祸意外导致还是某种手段。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兄长患重病,而兄长平时并不在意病患该有的束缚。 严胜抬到一半的手在听见这话以后不知道该升该降,估计元理实在是被自己生病的事吓坏了,很注重医嘱,可一个没几年活头的人战战兢兢地忌口有什么用,采取保守治疗就是在等死而已。 不过他还是把自己那瓶牛奶放在了元理举起的另一只手里。 反正弟弟一直很听话,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听缘一、呃不对……不对……有什么不能听元理的呢? 严胜很奇怪,为什么总是冒出缘一的名字。 要想起来了吗? 根据上次想起父亲的记忆,他不由得轻嘶出声,今晚都不想睡觉了。 但疲倦的意识不受严胜控制,上床迅速入睡后,梦里出现了一张年幼的脸,更加无神的眼眸、淡漠不语的童年、理所当然的玩乐想法,还有展露天赋时父亲转而落在弟弟头顶的期待。 啊——最后一项其实无所谓了,可记忆中残留的嫉妒如烈火,灼伤着他的五脏六腑,顺着骨头流经全身。 第二天,梦中形象的成年版便叩响了他与元理的家门。 已然全面掌控继国集团的现任当主继国缘一站在门外,垂着脑袋,轻声问道:“兄长不想见我吗?” “我不是兄长。”开门的元理说完就见继国缘一诧异地抬头,然后在这个人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眼睛——有着通透世界的力量。 而身后有玻璃杯落地摔碎,他立即回头看向兄长。 严胜隔着玄关几米望着门外的缘一,神情恍惚,一些记忆忽然趁机扎进他的脑海里。 第124章 察觉兄长异样, 元理立即有所反应,快速转身的同时顺手关上了门,但下一瞬, 昏过去的严胜已经被与之同样身高但更加健壮的男人护住,使得病人软绵绵的身体没有瘫倒在地。 仅仅慢了一步,他关注着兄长的视线渐渐上移……看向了这个身法速度超出了正常人类范畴的缘一。 「是我的妖力。」 “元理, 许久不见, 你会说话了啊。”继国缘一轻松抱起严胜暂且先放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这位弟弟,然后通知他:“上个月母亲去世了,回去一起为母亲上香吧。” 元理没有理会他, 焦急中有条不紊地查看严胜的身体状况, 发现是突发晕厥不禁松了口气, 但毫无疑问刺激源就在身旁。 他转头想说什么,却发现缘一已经自行打开了屋门。 西装革履的新任家主风轻云淡地让随从们进入这间房屋,收拾随身物品, 这才通知元理继国上任家主已死, 他来接兄长和弟弟回家。 元理仰头看着缘一冷峻高贵的身姿, 脸上无比熟悉的斑纹沉稳地燃着,他眼前有些恍惚, 下意识握紧身侧兄长的手。 「说真的, 你谁啊???」 很快, 严胜眉头忽然皱起, 眼皮下的眼球震颤,几秒后从轻度昏迷中醒来, 胸膛起伏明显, 然后就发现家里正在一群人被掏空。 元理怎么就在这看着!快去统统放倒! “您醒了!” “你都不守护我们家财产的吗?”他借元理拉着自己的手坐起来, 手臂不住颤抖,他看着自己的右臂忍不住更加用力地握住弟弟,试图让它稳定下来,不想感受这份无力。 元理哪能想财产什么的,守住兄长就是唯一目标,比起家里现在的情况,他更在意兄长病情,知会严胜:“您刚刚忽然昏倒了,大概七分钟,未产生其他伴随症状,现在有其他不适反应吗?” 严胜点头示意了解,又摇头说没有,没有表现出丝毫病症加重的难过和绝望,看起来似乎也没有被梦中的记忆碎片影响。 他不用元理解释也能猜出大概,没有大喊制止他们的失礼行为,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伸出右手拎起沙发扶手旁放置在柜子上的一只花瓶扔出去,正砸在继国家主的鞋尖。 砰的一声花瓶利落粉碎,其他人的动作都因此停顿下来,继国缘一始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