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真田弦一郎停了动作:“……好,那今晚就叨扰了。” 第92章 真田弦一郎觉得, 他不能在两人刚刚因为一些事情产生分歧的时候,就这样离开月见里雪信。 就算月见里雪信允许他告辞,恐怕真田弦一郎握在开门的手也无法真正按下去。 他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说了今晚要外宿的事情。 真田们稍微有些诧异,却也都没有阻拦。 毕竟已经十八岁的男孩子在朋友家留宿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而且真田弦一郎一向是那种不怎么让家里人操心的性格。 电话刚刚挂断,就站在真田弦一郎身边的月见里雪信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眉眼也舒缓开来, 若有似无发红的眼眶也恢复了自然。 真田弦一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抄进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手机,落在地板上的目光移向月见里雪信,没想到对方也正看着他, 四目相对没多久, 白发少年的唇角就有些绷不住地翘了起来。 真田弦一郎心下一松,表情也柔和许多。 月见里雪信翻出了一些尺码比较宽松的衣服,又拆了新的贴身衣物, 现在当然是没有办法清洗烘干之后再穿了,但是他这里又没有一次性的贴身衣物,更不想出去买,只好让真田弦一郎将就一下。 他根本就没有把真田弦一郎带到客房, 而是把恋人带去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的床宽一米八,绝对够睡。月见里雪信甚至还有点遗憾自己当初居然没有换成单人床,空间越狭窄,他们才能倚靠得更加紧密。 洗漱过后, 月见里雪信就直接把真田弦一郎拉到了床上,二话不说枕在他胸膛前,稍稍满足地呼出口气, 半阖上眼睛,手臂压着被子,几乎立刻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真田弦一郎的手有些生疏地搭在月见里雪信肩背上,刚放上去没多久,就被要求着继续顺背,他有些失笑,按照月见里雪信说得那样,手掌从少年的后颈一直顺到背心。 顺了没几下,真田弦一郎就感觉到月见里雪信愈发放松下来,明明都是经常运动的男生,这个时候,月见里雪信倒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柔软,就差发出几声呼噜声了。 房间里的内关掉了,只留了一盏小夜灯,暗淡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床头一小片区域,靠在一起的两个少年不知何时都睡着了。 月见里雪信虽然一开始是枕在真田弦一郎胸膛上的,但是隐约知道他一直这么压着睡,真田弦一郎很容易做噩梦。所以在真正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下身,用后背靠着真田弦一郎的身侧,头顶就是对方的手臂,完全是被真田弦一郎和被子整个包围住了,安全感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在两人早早入睡的时候,隔壁的切原家二楼,切原赤也趴在窗口,浑身上下都被汗湿了。 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时间,从七点半看到九点半的现在,下午就进了月见里前辈家门的那个可恶的人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切原赤也瞪着眼睛,眼睛都有些想要发红了,心头的委屈一股股地往上涌,到最后眼睛发红都不知道是想要红眼化还是有点想哭。 决赛结束后,他问月见里雪信晚上可不可以在院子里,或者附近的公园散步。 切原赤也倒不是想说什么,就是想在这么美好的一天里,多和月见里雪信相处一会儿,那样连做梦都会笑醒的。 但是月见里雪信在聚餐中途回复的信息却是婉拒。 ——抱歉,赤也,晚上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切原赤也还以为是要和家人在一起,毕竟那位白发女士一出现,他感激地都想冲上去握住对方的手了。 这种日子就要早点出现啊!刚才你没来的时候,月见里前辈笑起来比哭出来更让人难受。切原赤也被切原姐姐拧了一下胳臂才没有冲上去。 切原赤也原本是真么想的,却没想到聚餐结束后,月见里雪信和真田弦一郎直接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两人走后,其他人莫名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各自回到家里,切原赤也才不得不确信,月见里雪信说的更重要的事和真田弦一郎有关。 之后的几天,就更让人难受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ǐ???????é?n????????????????????则?为?屾?寨?佔?点 月见里雪信和真田弦一郎都没有公开说过什么,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了,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站在一起,周围的空气就会莫名变得粘稠燥热,让无关的人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切原赤也听到过仁王雅治对柳生比吕士说,月见里和副部长好像在一起了piyo,柳生比吕士说确实如此,倒也不算意外。 在、在一起了? 真田副部长和月见里前辈? 切原赤也如遭雷击。 被雷劈完,却又平生第一次无师自通了若无其事,甚至不敢去多问月见里雪信一句。 十一天过去,切原赤也还是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直到现在,真田弦一郎居然没有出来。 可恶…… 实在是太可恶了。 ……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偷偷钻入了房间里,月见里雪信有点喘不上来气地睁开眼睛,光线不甚明亮的房间令他有些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今天有晨训吗?不会已经迟到了吧,闹钟为什么没响……诶,全国大赛好像已经结束了,他……他和弦一郎是恋人了。 朦胧混沌的意识陡然清醒,月见里雪信猛然睁大了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而他之所以有些喘不上气,是因为他和真田弦一郎都是侧卧着的,而真田弦一郎在他身后,却几乎半压在他身上,手臂更是横在他的腰间。 他是被真田弦一郎压得有点喘不上气了。 这大概就是甜蜜的烦恼吧。 月见里雪信脖颈放松,脑袋的重量重新全部落在枕头上,他蹭了蹭枕面,打了一个哈欠,胸膛吸满了气体又全部呼了出去,因此重重地起伏了一下。 横在他身上的深色手臂骤然收紧,将月见里雪信往后一提,压在了自己身前,月见里雪信的身体在床单上留下浅浅的滑动痕迹,他被半梦半醒中的真田弦一郎牢牢禁锢着,后背烫得厉害。 月见里雪信往被子里缩了一下,身体也稍微蜷了起来,还没蜷缩起来,就被真田弦一郎抻平了,重新完完全全地贴到了一起。 月见里雪信鼓了下脸。 他本来考虑到昨晚两人的分歧,刚才才稍微远离一下,没想到睡梦中的真田弦一郎这么不讲道理。 那待会可不要怪他。 …… 真田弦一郎额头上满是汗。 他倏然醒来,迷蒙的感官变得无比清晰。 凉飕飕的房间里,被子还好端端地盖在两人身上,但是身前之人的家居服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