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 仅仅是把罪歌按在桌上,就花掉我全部的自制力,我艰难地思考着,如果无法去砍,那还有什么办法去填补这种饥饿感。 最终,我眨着眼,视线落于他被制服包裹的脖颈上,再缓缓低头。 也就是这一瞬间,五条悟动了。 咚。 遽然脱手的长刀撞到了角落里,我还来不及留住五条悟骤然靠近的身影,眼前的世界就随着臂膀施加的力道而上下颠覆。 原本的形式扭转过来,处于上方的他一手按着我,另一手搭在被咬的地方,面无表情。 “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他垂着眼,口吻冰冷,“都被诅咒到这个程度了,还是不愿意放手?” 我艰难地移开眼睛,又被他捏着下颚把脸掰回去。 五条悟俯下身,以一种不容逃避的方式,与我对视。“不回答?心虚?” 说得很无情,可话语中隐隐透着一股难得的烦躁。 听见他的质问,我将五指深深掐进掌心,迟钝运转的大脑好半天才组织出语言。 “……不是。” 罪歌对所有的人类来者不拒。 因此,受其影响,我会想攫取他人的性命。 但是五条悟不一样。 罪歌意识到这点,因此诞生的杀意,是远远胜过其他人的百倍千倍。 只因为—— 【喜欢,漂亮的人类,可怕的人类。】 【爱,爱,爱,爱~】 【就算将我封印起来,我也还是爱着人类哦。】 【为什么不砍呢,你也是和我一样吧,你——】 ……吵死了。 我闭上眼,定了定神,抓住五条悟的衣领。 哪怕我知道罪恶的影响越来越麻烦。 可在我解决羂索前,绝不能让现在的局势变化。 因此明知道他会生气,我还是直视他的眼睛,将自己的意见表达出来:“我不想……放开它。” 五条悟眸光沉下来,手上的力道愈发加剧,“老子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也还是能继续温柔地对待你?” 我知道。 “可我不想骗你,我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 “同样,我也不想…放任这种失控的场面继续。” 两方都无法放手。 “那么——”我轻轻吸了口气,说:“我能请求你吗?” 五条悟的嘴角拉得平直,完全没有笑意,“请求这种时候?” 他的左手还捏着我的脸,指腹抵在唇瓣边,“真会挑时机,说说看?” “我不想,放弃它……呼……也不想诅咒他人……更不想,惹你生气。”我重新抬起眼,对上那双好看的蓝眼,“但短时间内……想控制住它,很难。” 一个人做不到的话,那就换个方法。 “所以,我请求你。”我的目光落在他颈部的牙印,忍耐着召唤罪歌,以及再咬上去的冲动,又摇了摇头,“不对——”我拉紧了他的衣领,“是只有五条你可以帮我了。” 以更坦率,更直接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放弃不行。 诅咒不行。 把所有的主动权,交付给对方。 我只能这样做。 因为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说完,眼前的人一声不吭盯着我,沉默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数秒后,他突然松开了我脸颊的软肉。 五条悟依旧没有笑,冷不伶仃地开口道:“老子本来是想,裕礼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的话,干脆用武力把你留在这里也不错。虽然处理那东西可能需要花时间,那也比被诅咒变成昨天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多了。” “不过,你这家伙有够狡猾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捉住我放在他领口的手,吐息扑上面颊。“只有我可以帮你?很动听的说法。” 指缝被他的五指强势分开,再一根根地扣住,压实,力气大的吓人, “好,接下来,是提问时间。” “建议好好回答。” 眼前的少年这么说着,从那意味深长的语调中,我意识到,如果说出让他不满意的话,或许真的很不妙。 上来的第一个问题就很麻烦。 “医院里,就已经拿到它了?” “……是。” 五条悟蓝眼轻移,往罪歌的方向分了一部分视线,“原以为你那混乱的咒力运转是受伤,结果是因为这家伙在体内啊。” 他轻飘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状况的?” “十几天…前。” 我闭了闭眼,距离太近了,袭击对方的念头还在心头盘绕,想要挪开,却没有回旋的余地。 而五条悟的询问也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被这东西缠上什么感觉?” 我沉默了一下,才老实回答。 “很难受?看到我就有见血的渴望?” “欸,这样啊。” 他问得越来越细,包括我想要采取,却没能赋予实践的那些行动。 诱人的猎物近在咫尺,难耐的冲动像虫蚁一般爬过心头,酥酥痒痒。 或许是留意到我的视线,五条悟歪了下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咬的那块红印也清晰地露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他目不转睛看着我,“因为诅咒的特性,还有对谁这样做过吗? “不……只在你面前,会这样。”我说。 他“嗯?”了一声,再确认了一遍,“只对我一个人?” 我没说话,大量繁杂的思绪已经搅得我的脑子稀里糊涂,只能点头。 闻言,五条悟周身的气势变得不再那么有压迫感。 “不想诅咒别人,又不想放弃咒具,裕礼还真是贪心呢。”他转而把腰弯得更深,“不过,可以噢,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很近,睫毛像是要撞在一起打架。 没有回避的空间,视野彻彻底底被占据,我只看得见这个人,还有他眼中的自己。 “既然如此,把全部的杀意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就好了。” “诅咒我吧。”他说。 第139章 会面呀,是没见过的面孔呢。 虽然事先预想过,五条悟不会给出常规的解决方案。但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后,我微微一愣,手背的青筋绷紧,差点把桌角掰下来。 “……不行。” 五条悟起身,无视了我的意见。 “很遗憾,没有这个选项噢。” 他信手接住用无下限吸过来的罪歌,重新贴上符纸。 “老子既然说出口了,就代表这件事能做。” 自诅咒不满的尖细声音消失后,我松了口气,闭眼定了定神。 “我不是在质疑你能不能把诅咒转移。”我诚恳道,“我只是对能不能控制好罪歌没有信心。” 五条悟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