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侧的眉,“你觉得我会出事?” 我:“……” 我慢慢点了下头:“…嗯。” 毕竟罪歌只要碰到一下,基本就宣告结束了。 五条悟:“?” 他发出“哈”的一声,继而把呼吸的热气靠过来,“认真的?” “认真的。” “理由。”他说话的口吻平静却难掩暴躁。 “因为现在的五条很好骗。”我小声嘟囔道。 五条悟面无表情,朝我扬了扬下巴,以示我继续说。 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垂下手,放在桌边撑起身,做出要站直的架势,但下一秒,就朝前踉跄了一下。 五条悟自然而然 地把我捞进怀里。 而趁着这个机会,我反手抱住他,十指几乎是瞬间就抵在了他的脑后。 “……看。”我摩挲着对方脑后的碎发,一改之前的状态,说:“就这么轻而易举就碰到要害了。” 就算被罪歌影响时,头脑里的思维无法协调,会如同春日里飘飞的柳絮,一触即散。 面对五条悟,我本能也一定会选择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只是稍微做出点弱势的状态,就能成功。 所以说,很好骗。 如果真的把罪歌的杀意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我想起了之前那种想要不顾一切将对方拆开,再吞吃入腹的欲求。 清醒的时候就很难维持了,如果情况变得更严重的话,彻底失去理性,为了达到目的不罢休,会做出什么行动,就连我自己都不确定。 而这些话说出口后,少年雪白的睫羽轻动,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下一秒,整个人欺身压过来,把我笼罩在阴影下,“很自信嘛,说了半天,就是在小瞧老子?” “不是,我只是觉得,人总有麻痹大意的时候——” “欸——现在还能做出这种发言,看来是打心底真的觉得能伤到我?” 我:“……” 老实说,好好规划一下的话,我并不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但我没敢说。 因为五条悟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 他两指掐着我的脸颊,问:“那么,打一场吗?” 我:“……” 我:“开玩笑?” “啊,不是哦。毕竟被小瞧的感觉还挺新鲜的,不把裕礼变得可怜兮兮,跪地求饶,就实在对不起这种难得的体验呢。” 五条悟看着我。 我看着五条悟。 最后,我识趣地摇了摇头。 不过五条悟并没有就这样简单消气,他叫人上了早餐,等我吃过后,又掰开盘子里剩下的蜜柑,一瓣一瓣塞进我的嘴里,直到我皱着脸打开他的手,才停下这种幼稚的报复举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为了处理罪歌的问题,我跟着五条悟来到一间书房。 成山的书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比高专的藏书室更丰富。 我眸光偏移,落在离自己最近的一排书架上。 这里的藏书放置得相当……个性化。 少年漫画的单行本和《异事》《咒术续古事纪》之类的老物放在一起时,甚至能想到,房间的主人平时是带着怎样轻松的表情将它们放上去的。 我原以为五条悟是来这里,是为了寻找记载着咒术的典籍,但他精准找出一本《奇闻物语》,看了一眼,就把它递到我的手边。 “打开看看?”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歪着头,把墨镜带好的同时,随意地拿下另一本书。 我低着头,翻开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刚读了几页,动作顿时停住了。 黑白相间的水墨笔触,勾勒出一名背着木箱的青年,他头戴紫色头巾,脸画艳丽红妆,耳朵尖长,好似精灵。光是看到这样的特征,我放在书页上的手指不由得拽紧了几分。 这和里梅描述的特征不谋而合。 而书上的故事,也应征了我猜想。 战国时期,一名旅人在古庙落脚时,见到了自称为卖药的青年,两人在深夜同时遭遇了不知名的怪物袭击。旅人吓得半死,看见同行人身上佩着剑,就请求对方施展武艺,祓除怪物。 可那青年明明手握着宝剑,却毫无作为。 两人躲避怪物的途中,卖药的青年说,自己的剑想要出鞘,需要旅人回答他三个问题。 旅人为了活命,全部老实交代。 青年的宝剑成功出鞘,也就消灭了怪物。 脱险的旅人长舒了一口气,可等他转过头,想要道谢,就发现对方悄然离去。 对那一夜的遭遇,旅人百思不得其解,尤其关于青年的宝剑,为什么需要他回答了,才能挥剑。 后来,据高僧点拨,他才知道,那三个问题,是与怪物相关的「形」「真」「理」。 只有这三者同时存在,方可驱除妖邪。 虽然没有青年的具体下落,但我的眼睛盯着那至关重要的三问,安心的情绪,似返潮的浪,不可遏制地翻涌上来。 因为这证明,我搜寻这位卖药郎的情报,是正确的选择。 我小心翼翼地将书册合上,闭着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看向背靠着书架的少年。 五条悟能从书库里找到它,并递给我,也正代表着一件事。 “你都知道了?” “如果是指警察那边的情况,七七八八吧。”在我翻书的时候,五条悟似乎已经找好了材料,他铺张开一张宣纸,毛笔流畅地在上面画好咒文,“在咒术历史上都没多少记载的家伙,你从哪知道的?” 我低头看了看书册,说:“是我的母亲提到的。” 她的祖先曾多次蒙受过这位先生的恩惠,所以将他写进了家族历史,可惜那东西早年丢失了,只能零星的记忆留在她的印象里。 为了我能活下去,她似乎联络不少人,希望找到对方,但线索太少,全都不了了之。 最开始我也是想从五条家借阅这些古籍的。 不过对御三家,我在过往所采取的行动没法那么激进,只能选择绕远路。 结果,还是从五条家这边拿到更为详细的情报,不得不说命运真奇妙。 想来也是,自我离开高专的这段时间,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但能了解到这个地步,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想。 我并不焦躁,反倒是有些……开心。 虽然我向来不爱把这种情绪摆在表面上,却还是忍不住蹲下来,目光跟着他的动作来回打转,这段时间积累在心底的紧绷感,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 罪歌已经被放在纸上,五条悟的手置于它的外围,修长的指节围着咒文打转,肤色冷白,但比起没温度的纸张,又透着健康的光泽,指尖纤薄,配着厚度恰到好处的手掌,也不缺失力量感。 随着他的咒力施展,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