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送给你,但最后还是在你的注视下狼狈地离开,搭上了当晚的航班,和父母一起飞往澳洲,开启一个崭新却陌生的生活。 所以我去,不是求和,而是告别。 我一直以为,离别是艰难的,但当我站在台下,看见有那么多人爱你,那么多人在你身边,看见有人取代我曾经的位置,对你寸步不离,和你并肩的样子如此契合,就忽然明白,离别其实早就发生了,我只是最后一个承认的人。 曾几何时,我们两个坐在操场的树荫下,畅想未来,要一起参加高考,最好能考入同一所大学。可最后,谁都没有做到。 你要站在更高更大的舞台,而我,则飞往了更远更南的南方。我想你我很像两种时区的植物园,你正在学习如何适应聚光灯的浇灌,而我必须接受南半球错季生长的月光。 洋桔梗是我自己挑的——听说它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可现在看来,这份爱不需要回答,也不需要回应,就像花店店主口中的“落日珊瑚”,会随花期从蜜桃色褪成苍白的灰。 它终究是我一个人的事,就让我带走它吧。 信写到这里,飞机已经快要落地,原谅我无法在结尾祝福你,我无法想象你的幸福,更无法想象你的幸福里没有我,说我自私也好,狭隘也罢,总归只是一点最后的任性。 青慈,你说世界是不是很神奇?十几个小时前,我还在日光要融化一切的夏天,可等下了飞机,我就走进了潮湿阴冷的冬。 不过还好,澳洲的冬季很短,气候温暖。 只是我想,我心里的雨季,从此刻起,永不再停。 S … 李青慈松开攥皱的信纸,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站在玄关处,读完了这封信。 第39章 为什么骗他 A市某区街心公园的周末午后, 阳光在细密的绿叶间流淌。林荫道旁的长椅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家长,小孩子们则追着彩色泡泡在草坪上奔跑。 东南角的银杏树下,有位年轻画家支着画架, 给一个端坐的小男孩画像。他左手扶着画板,右手铅笔在素描纸上沙沙游走,时不时停下端详孩子的眉眼。 两根磨得发亮的铝制拐杖,静静倚在半旧的帆布折叠椅旁,隐晦地昭示着他身体的不便。 暮色四合,天暗了下来,画家正打算收摊回家,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仿佛被某种直觉击中,他抬眼望去, 发现对面的长椅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明明是初夏的傍晚, 路灯刚亮起青白的光晕,那人却还戴着墨镜和口罩, 捂得严实,似乎有意隐藏面容。见已经被他注意到, 对方站起身, 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画家在一瞬间就认出了他是谁, 也猜到了他的来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心里第一时间涌现的,不是恐慌,而是一种隐隐的兴奋。 他攥紧了手里的炭笔, 几乎要掐断笔尖。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页?不?是?ì???ù?????n????????????﹒???o???则?为?山?寨?佔?点 落日彻底沉入地平线时,有两人对坐在竹影摇曳的日式料理包厢里,桌上的青瓷茶碗雾气缭绕。 左边的少年穿着宽大的黑色半袖衬衫, 碎发齐眉,瓷白的脸和墨色发丝界限分明,衣领间银色锁骨链若隐若现。横在桌上的手臂纤细,手腕处的黑色机械表压着突出的腕骨,更显嶙峋。尽管周围环境素净,也难掩其清俊的气质与锋芒。 对座青年虽然相对逊色,但也算得上相貌出众。略微青色的下巴泛着淡淡胡茬,脖子上戴着一串沉香木佛珠,看起来有几分成熟稳重。 这个少年——也就是李青慈,率先开口道,“不打算说点什么?” 坐在对面的向阮笑了笑,“其实我一直很期待你亲自来找我,喜欢我专门为你找的发箍吗?” 李青慈眉眼微冷,“所以真的是你。” 向阮笑意未减,“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先是我无缘无故被退赛,接着是在回家的路上遇袭,虽然我相信你没有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但至少,是你认识的人在帮你。” 他被几个混混围住的那晚,有经过的路人帮他报了警,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不了了之,他那时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幕后之人身份不一般,所以绝不会是李青慈。 不过自他腿废了之后,他的父母对于他的爱好和选择也不再多加干涉,如今他每天给人画画赚一点糊口费,倒也乐得清闲。 见李青慈沉默了,向阮了然道,“看来是有人瞒着你做了这一切。” “退赛那天,离开拍摄基地之前,你去了哪?”李青慈没有接话,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向阮皱眉,对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困惑。 而他的表情和语气,让李青慈瞬间想通了所有事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路潜要替他扔掉那条裤子,也明白了化妆间那天的人是谁,更明白了向阮为何退赛,又为何残疾。 但他无法理解的是,路潜为什么要对他隐瞒这一切,甚至骗他。 “没什么意思,”李青慈压下心底的疑问,垂眸斟茶,“我这次来,是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向阮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个模糊的笑。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又慢悠悠地吐出烟雾,神情懒散而享受,“青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安静的时候像一幅低饱和的油画,舞台上却又浓墨重彩得扎眼。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很美。人对美丽的东西怀有欲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所以这不是我的错。” 他没有提起的是,他私下画过许多李青慈的画像。但很奇怪,每次下笔,他都觉得对方是一个并不需要画出五官的人。 李青慈看着眼前的向阮,觉得他和记忆中判若两人。印象中的向阮略显腼腆,哪怕是在运动会上传苹果或是抱人过杆的游戏中,也举止得当,过于守规矩。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复杂的一面。 李青慈起身,走到向阮面前,从他指间抽走那根燃着的烟,说道,“手伸出来。” 向阮抬头,正对上李青慈居高临下的目光。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李青慈线条分明的下颌,以及那双沉静而淡漠的眼睛。他一时看得有些恍惚,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下一秒,他感到手心一烫,低头一看,李青慈正将烟头在他掌心碾灭。灼烧的疼痛迅速传来,但他却死死忍住,控制住了收回手的冲动。 “我很讨厌二手烟的味道。”李青慈淡淡道。 向阮执着地抬头和他对视,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甚至连手心的疼痛都被压过,五感之间只剩下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的眉眼间渐渐浮现出一种神经质的癫狂。 见此,李青慈却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轻轻的,带着些许冷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