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粗?用刑?还是逼人委身?
每多想一分,夏衍都感觉脑子发懵。
随意整理行装的人擦了脸庞的血,容风紧随其后。
“公子,云炎刚才回来,说没有找到。”
夏衍没应,盯着前方冷言,“备马。”
“是。”
两人快速离开,竹简之叹了口气,胳膊肘点了旁边发愣的士兵。
“小兄弟,也给我备一匹,不要老的。”
“别添乱!”颜纪桥拦一个拦不住,现在居然又来个不怕死的,气得头顶冒烟,“你两一起行动,事情传到朝廷上,大理寺也保不了你们!”
“保不了就别保,再和雁军扯上关系,你爹辛苦给你铺的仕途可要断了,”竹简之知道劝不动,干脆说,“不能让他一个人疯到北境去。”
看着夏衍离开的背影,心里前所未有的不安,强笑说:“若他找到的是副史大人的尸体,难保把小可汗的脑袋砍下来,羽林军斩杀戎狄首领,事后必将天下大乱,灾祸的罪魁祸首,朝廷肯定要个说法,总得有人替他背这个罪,我死过一次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再潇洒一把,你说是吧,公子哥?”
颜纪桥听得目瞪口呆,疯子!都是疯子!
执意离开的人不知竹简之的计划,刚翻身上马,戕乌大叫停落肩头。自从几日前阿松带回血字写的布片便异常亢奋,他认得邱茗的字,再次笃定人还活着,根据戕乌飞回的方向他找了很久,奈何还是没有发现。
布上的血令人心惊,再找不见人,他怕自己真的会崩溃。
“走。”
一语过后,主从二人快马启程奔赴下一处战场,手里的缰绳勒出血。
月落,别死……
第88章
战火燃起, 不知名的宋军乘风驾雪席卷侵入,戎狄方节节败退。看着遍地焦土,王泯高站于雁门关上俯视陌生又熟悉的河山。
一袭黑衣的少将军浴血杀敌, 打到了眼皮子底下, 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厮杀声响骤然停顿, 夏衍手提头颅怒视举刀相逼的戎狄士兵, 众兵卒让出一条道, 中原模样的小兵、貂裘打扮操一口流利的汉话。
“少将军,属下失礼,如此下来不是您的对手, 我家主子有请,不知将军可否赏脸。”
“老子没空。”杀红眼的人不问对方何意, 于他而言,除非找到邱茗, 否则一切免谈。
“将军还是见见吧,主人知道将军乃雁军后裔,久仰大名, 自然不会薄待。”
夏衍冷静了一些, 来者见奏效,继续笑说:“十六年前雁军夏帅驰骋边境的风光,弟兄们记忆犹新, 再见少将军,甚有故人之姿, 当年夏帅虽败犹荣,其中前因后果,主人以为, 少将军应当知其全貌。”
“什么意思?”
来者不语,做了个请的手势,“要知详情,主人请少将军雁门关一聚。”
“公子,”容风持剑护上,“从戎狄口中听夏帅过往,他们可能有诈。”
“这位小公子哪里话,主人也曾为大宋子民,怎会欺瞒少将军。”
找他的人是王泯?
“容风,按我和你说的来。”
“可是……”
“没事,他们动不了我。”夏衍沉声。
前朝徽宗筑建雁门关,高五丈,连绵数千里,每一块砖石历经沧桑,没人知道建成几百年来抵御了多少战火。
眼前战旗飘扬,退守雁门关外的戎狄兵马依旧弯刀亮出,对大宋疆土虎视眈眈。
寒风阵阵吹起披风,夏衍登上城墙,雪未消融,破旧的砖瓦生出刺,等他的人应约高坐城墙边,翘起一条腿。
“边关风大,少将军敢独自前来,在下着实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