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她笑了笑,一手插口袋,另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酒心巧克力,跟玩具似得抛起又接住,重复几次,说道:“也不是多难完成的任务,你不至于这么绝望。”
“我、我本来打算用、用我自己的钱,给、给他们,让、让他们透露、透露一下真实、真实选票。可、可钱被、被抢了……”辛普森又想哭了: “我、我攒了好久、好久的钱,还有一部分是、是我奶奶的……她好不容易才、才……”
“不用钱。”对方简明了当地给出答案:“就用这个药片……不,这一块钱,就可以做到。”
“什、什么?”
“你的目的是想知道投票者最后真正会把票投给谁,而不是在预调查里用金钱贿赂他们,让他们假装宣称会把票投给菲利克斯。”那人偏了下头,示意辛普森靠近自己,“仔细想想,投票者们会在预调查里说谎的原因是什么?”
“是、是……”对方语速很快,讲话又极有调理,给他一种气场很强的感觉。相比之下,辛普森感觉自己更紧张了:“是担心被、被菲利克斯先生知道,被、被报复。”
“是啊。”她赞赏地点头,“所以只要解决这个顾虑,他们不就自然没有撒谎的理由了?”
“那、那……”
“那就用你的一块钱,抛药片,把他们的选择原因归结为运气。”
辛普森瞪大眼睛,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虽然抛起一块钱,得到正反面的概率均等,但正式投票中,菲利克斯先生和另一位候选人的得票肯定不会是一比一啊!
对方继续说:“让投票者关上门抛药片。你告诉他们,如果药片正面朝上,就投另一位候选人,如果反面朝上,就按原本心里想的投票。药片正面朝上的概率约百分之五十,你知道该怎么往下做了吧?”
说罢,勾唇一笑,撕开酒心巧克力的包装纸,将糖丢进嘴里。
“我、我……”辛普森愣了半分钟,终于反应过来,只需要将另一位候选人的票数减去总投票人数的一半即可。
她并没有发明什么全新的投票方式,只是给了投票人一个可以“甩锅”的对象。到时真遇到菲利克斯先生的人问责,投票人可以说这是抛药片的结果,并不是自己内心真实所想。
至于正式投票,会引入第三方监察,全程保密,不用担心被秋后算账。
三言两语间,面前的人就剥开一团乱麻的外表,精准击中问题本质。这种高效的思考方式,完全超出了辛普森以往的认知。
对方真的……好厉害。
“这、这,太……太谢谢你了!我、我……”他再次翻遍全身,发觉现在自己连一块钱也掏不出来了。 “你、你叫、叫什么?我、我发了工资,我、我报答你。”
“报答吗?”对方的唇继续弯了弯:“那倒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