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这里是在白天,陈勉气势汹汹一副怒到要砍人的模样差点被安保拦下,安保脸色严肃地问他是非住户来这里做什么,叫什么名字登记一下。
但是陈勉报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安保又神色怪异地放下了要写字的手,开了门让陈勉通行。
他凭着上次的记忆一路行走,坐电梯来到沈鸣黎门口,然后一边叫一边敲门:“沈鸣黎,开门!”
沈鸣黎神色淡定地打开房门,就看到陈勉几乎要挥到他脸上的拳头,他稍微退后一步轻轻躲开,然后顺势攥着陈勉的手腕把他压在了身后的墙上。第一句话就说:“陈勉,原来你这么想我,几天不见就这么热情。”
陈勉两只手腕都被牢牢抓住,一时间挣脱不开,他瞪着两只圆眼睛恨恨地说:“沈鸣黎,你有什么事儿就冲我来,别偷我的猫!”
闻言,沈鸣黎笑道:“怎么就变成你的了呢,陈勉,你一点道理都不讲,我今天早上就找你说过,这是我养的宠物啊,要论偷,难道不是你有错在先?”他已经想尽各种办法,很努力地想要陈勉跟他和好,但是陈勉的态度就如同磐石一般不可动摇。
即便曾经沈鸣黎最厌恶的就是涩诱这种招数,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子弹会正中他自己的眉心,咬咬牙连这种方式都用上,陈勉仍然不动于衷。那好吧,沈鸣黎就想着,与其让冷漠彻底不理我,还不如我总是让你生气,你主动来找我。
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教育陪伴的沈鸣黎,也没有很多正常朋友的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陈勉回心转意,他一直在尝试,一直在失败,最终决定顺从本心。
“你他妈的……”陈勉不可抑制地说了脏话,不明白沈鸣黎为什么竟然能幼稚到如此地步,他怒火冲天地说:“我亲手捡到的它,它在路上雪天要不是我早就冻死了,沈鸣黎它要真是你养的,你为什么干出这么畜生的事情!”
“就算它真的是你养的,那我要问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当然是有,萧净远甚至给了番茄的出生证明和各种身体指标参数,沈鸣黎掌握这些东西,却不直接摆出来,只是一直强调:“陈勉,没有证据,但它的确是我养的。”
没有证据还谈什么判,陈勉觉得生气,也觉得无力,他其实又想到了,沈鸣黎只是又和以前一样,没完没了地纠缠他,于是陈勉放低了声音说又说:“但是我都捡到了,你这样没有礼貌地不打招呼就带走,我难道没有过问的权利吗?”
“当然有了。”沈鸣黎像是高兴起来,他缓缓地俯身,轻轻把额头抵在陈勉的上,“不过你要是和我在一起,你才能有。”
“不可能。”陈勉瞬间表情冰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失忆了,你就要抹除你做过的事情,这对于我来说不公平。”
“可是我有在纠正。”沈鸣黎说,温热地呼吸打在陈勉脸上。
“那么,我不接受。”就像小孩子做了错事一样,他有必须道歉的义务,但同样当事人并不会因为他的忏悔而轻易原谅,更何况沈鸣黎不是小孩子,是一个足够理智的成年alpha,做出了不论放在谁身上都不能被接受的事情,凭什么陈勉要对不起当时忍着极度的不堪苦苦煎熬每一个日夜的自己。
“真的吗?”
“真的。”陈勉态度坚决,不给沈鸣黎一点点机会。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沈鸣黎卑微地退而求其次,是很霸道强势不同反抗的姿势,说出最可怜兮兮的话语。
“朋友?”陈勉迷惑,一时间有点呆愣住。
“对啊,要是我们不能在一起,那可以做朋友吗?就是那种只见面,聊天,互相关系很好不会拒绝的朋友。”沈鸣黎的嗓音清洌动听,很能蛊惑人心,“我可以在晚上到你家拉小提琴给你听,你会喜欢的。”
陈勉扯起一边嘴角,“那拉完小提琴呢?就是又要做朋友那种的躺在一张床上吗?沈鸣黎,渴了就应该喝水,望梅止渴有什么用处,你要是想睡,我说了我可以接受,你为什么偏偏要这样?”
“但我不想和你毫无瓜葛。”沈鸣黎轻轻回答,“我怎么能和你毫无瓜葛,我不想只和你睡觉,陈勉,以前是我不懂我的心,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应当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