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自在地抬起手,握着耳朵尖扯了两下,思忖片刻,才说:之前也有过就是我两次喝酒变人的时候,雪饼说是因为酒精稀释了它留在我身上的妖力,所以我才会变成人,并且因为妖力残存,耳朵和尾巴都收不回去。但是现在就不懂是什么原因了。
嗯裴砚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掠向远方,似乎是在顺着陆聿宁的话也跟着思考什么。但手上却不老实地捏住其中一只雪白的猫耳,用指腹又蹭又揉。
陆聿宁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嘴上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江临舟带我去过他们在南山的总部,但也只到了后山的停车场,并没有把车开上去,具体的地点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他回复。这耳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我总不能一直不出去,所以还是得嘶,你犯什么病!
陆聿宁猛地推开裴砚,目光狠狠地向他剜去,瞳孔深处细碎的光颤动,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尖,余光却瞥见了裴砚侧脸上挂着的一根细小的绒毛。
他就说他从不掉毛,都是姓裴的给他薅下来的!
裴砚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刚刚那个偷咬陆聿宁耳朵的人根本不是他。
可惜,他迎上陆聿宁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尾巴。
狮子猫的尾巴很蓬松,在你身上一定唔?
陆聿宁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再说一句试试?
裴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也不挣脱,只抬手握住陆聿宁的手腕,又闷闷地唔了两声。声音被掌心阻隔,但吐出来的热气却直往陆聿宁指缝里钻,弄得他一阵发麻。
我现在没空陪你闹了。陆聿宁撤开自己的手,咬着后槽牙,转身就从床上一把抓起那个帽子扣回头上,耳朵被粗暴地压进去,顶起了两个小小的鼓包,裴砚没忍住,伸手在上面抚了抚,然后便被陆聿宁一把拍开。
陆聿宁抓过手机看了一眼,在江临舟发来的好几条哈哈哈哈哈哈哈里找到了上山的地址。
恼羞成怒地回了几张表情包后,他把手机塞进口袋,对着裴砚把手一瘫:车借我,我要去找猫。
裴砚垂眸扫过他的掌心,把自己的手盖了上去:我送你去。
陆聿宁把他的爪子拍了下去:那还不去换衣服。
出门前,裴砚给陆聿宁换了一顶更大的帽子。毕竟两个耳朵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着实有些委屈,外面的天气又热,以陆聿宁的性格,恐怕没戴一会就要开始抱怨。偏偏他还没个可以发泄的对象,到最后估计要自个跟自个闹脾气。
只是借着换帽子的当口,裴砚又伺机把这对耳朵揉了个遍。猫耳朵分外柔软,稍微靠近就敏感地直抽抽,等到指尖掠过耳尖,耳朵顿时就像通了电般倏地一抖,细软的绒毛擦过皮肤,带来一阵痒意。
但很快,它们又警觉地竖立起来
就像是陆聿宁多了两个分身似的。
当然,撸猫耳朵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裴砚抬手碰了碰自己又被咬了一口的喉结,也不知道陆聿宁为什么会钟情于这个地方。
他偏过头,视线扫过副驾驶上被帽子闷得难受,如坐针毡的陆聿宁,说:外面看不到,你要实在不舒服,摘了也可以。
不要。陆聿宁撇了撇嘴,谁知道你家附近有没有狗仔蹲守,万一拍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很喜欢跟你玩什么奇怪play。
裴砚闻言,促狭地笑了一声。
南山的路四通八达,陆聿宁除了新歌发布前会上前山求一个卦,基本没怎么来过这里,裴砚更是如此。江临舟发来的文字路线着实有些抽象,两个人绕着前山门转了又转,都没找到去往后山停车场的路。
于是只好开了视频求助。
江临舟今天应该是在某个综艺录制的现场,刚接到通话申请就直往卫生间里钻,看到陆聿宁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他立刻开口揶揄:让我看看你是出什么事了,是莫名长出了猫胡子,还是莫名多出了猫耳朵?
你他
陆聿宁一句脏话还没说出口,裴砚的胳膊就横了过来,一把拿走了他的手机。
你干什么?
手机被吸在控制台上,裴砚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阳光从车顶树梢上洒落下来,穿过挡风玻璃落在裴砚的脸上,叶的阴影和光晕分成了明暗分明的两块,让他深邃的眉眼都染上几分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