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去,就好了。 曾经只要说不到两句话,就要上床榻,仿佛一切矛盾,都能在他宠幸她几回中,自然而然得到解决。 即便崔湄并不算聪明人,对别人的情绪也不敏感,也能察觉到,他此刻的心痛。 刚才只是脸颊,那是他的手指,现在面中都有些温热,崔湄瞪着眼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在亲吻她的伤疤!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温温热热,那样珍视,那样怜爱,面对如此狰狞的伤疤,居然完全没有半点嫌弃。 做这条伤疤,纯粹是为了打发那些狂蜂浪蝶,而居然还有感到她身形窈窕,肌肤白皙就想来调戏招惹一番的,崔湄最后实在觉得心烦,甚至将这条伤疤弄成两指粗,几乎覆盖了她大半张脸,也让那张芙蓉面变得狰狞异常。 就连陆子期,都不敢看她易容过的这张脸呢,虽然表现得很镇定,当时却躲躲闪闪,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温热的气息,还有触感,他甚至在,用舌头轻轻舔舐她的伤疤? 伤疤制作不易,为求逼真,很轻薄不会让崔湄本来的皮肤觉得不透气,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他舔的是她本来的皮肤,本来的伤疤似的。 伤疤的边缘,是真的她的脸,他鼻梁蹭着她,仿佛及其情难自禁,只要能抱着她,就已经完完全全的满足似的。 是她的气息,在山路上,她凑过来看他的伤口,扶着他起来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压抑的实在很苦,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可以抱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亲近她,都是她的气味,他已经完全要忍不住了。 萧昶闭着眼睛蹭她的模样,在她颈窝,耳边鬓发,用鼻梁毫不嫌弃去蹭她疤痕。 他的喘息声有些粗重,却竭力克制的不把她揉碎在怀中,完全没让她看到此时他的模样,不可以,刚刚重逢,露出丑态,会吓到她的。 不可以那么激进,一定要循序渐进,要忍耐,再把人吓跑一次,他到何处去寻,他们的人生能有几个四年可以荒废。 一声小小的喵声,是山里的狸奴,因为崔湄时常会喂它们一些鱼肉,这些找不到食物的小家伙,偶尔会到这里来蹭饭。 松子虽然是猎犬,但对这些小家伙非常温柔,从来不会咬,会让这些或橘色或花色的狸奴在自己身上打滚,有时还会把自己的饭,让给这些小家伙。 松子喜欢它们,崔湄也喜欢,在宫里时她就想养个狸奴,或者一只兔子也行,但萧昶不喜欢,狸奴掉毛他会一直打喷嚏,兔子排泄臭臭的。 而那时她全然要依赖他生活,贵妃还没做多久,就恢复了记忆,连自己都不想活,又怎么会想养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她用猫薄荷做成一个小小的猫抓棒,那只胖乎乎橘色的狸奴,抱着那只猫爪棒,不住地蹭,吸,像是中了毒似的,还露出毛茸茸的肚皮。 崔湄神情恍惚,总觉得萧昶搂着她蹭着她的模样,很像那只狸奴蹭猫抓棒,她成了萧昶的猫抓棒? 狸奴圆圆的眼睛瞪过来,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满是不解,从狸奴的眼睛中,她看到他们如今的姿态,拥在一起,缠绵悱恻。 他没有再更进一步,崔湄却忽然惊醒似的,把人推开:“你看我的脸,你看清了吗,你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这么大一道疤痕看不见吗,我毁容了。” 萧昶颔首:“我看见了,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补偿你,对不起。” 就这?就这? 这么平静吗?没有嫌弃吗? “我,我可是毁容了,似我这般,你竟还想要我?” 他不应该表面怜惜,实则嫌恶,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赶紧离开,放任她自生自灭吗? 崔湄茫然。 萧昶笑了:“你不让我抱你,我就不抱你,都听你的,可湄湄,你是想让我嫌弃你?你受着这么重的伤吃了这么多的苦,难道我该做的,不是更怜爱你吗,因为毁容就不再爱你?” 他很平静,说着这些话时,好似完全的理所当然。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ì????????é?n????0???????.???o???则?为?山?寨?佔?点 “难道你不是见色起意,因为我生的美才喜欢我,我现在没了美貌,自然就不该喜欢我了。” 崔湄脱口而出,她说出后就有些后悔。 萧昶笑的越发温柔:“这是你的心里话,是不是?” 他高兴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这样很好,你能对我说实话,从前你虽在我身边,心却跟我很远,现在能说这些,湄湄,我很开心。” 崔湄匪夷所思,揉着额角,萧昶变得太彻底,她都不敢认,他的脾气有变得这么好吗。 萧昶没有变,曾经她在他身边,哪怕敷衍他欺骗他,他假装不知道实则心中一清二楚,但只要人在他身边,心在遥远,一切也在他掌控之中,早早晚晚他有办法让她爱上他,一个女人,有了尊位有了孩子,还不好好过日子,还要想别的,这纯粹是作。 可现在,他一句都不敢说,这些年他早把自己剖析彻底。 “湄湄觉得,毁容了我就不会再爱你?纵然一开始是见色起意,可这么多年,我早已爱你深入骨髓,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容貌,有容貌固然锦上添花,但没有,只要你人还活着,就已经够了。” 他嗓音中的颤抖,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只要她活着,什么都可以,完全不是作假的。 这样的情深似海,却又克制着自己,尊重着她 ,真的是那个霸道强势,占有欲十足的萧昶吗? 崔湄不敢相信。 “湄湄或许不信,上辈子,你跟囡囡一起走了,郑氏虽自戕而死,倒是便宜她少受了苦,可我拷问了那些下人,找到了你的尸骨,我一直把你跟孩子放在勤政殿的梓宫里,陪着我。” 郑如环把她跟孩子扔去了乱葬岗,不过几月,早就被野狗啃食的没剩下什么,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头骨,确定那是她,他就将她带了回去,日夜抚摸放在枕边,陪着他伴着他。 如今她还是活的,会喘息会说话,不过毁容,怎能阻止他,她太小看他了,即便是由见色起意生的执念,成了真爱,几辈子也忘不掉了。 萧昶喉头耸动:“我可以亲亲你吗,四年了,我真的,好想你。” 第135章 又是苦肉计崔湄说不行,说的很试…… 崔湄说不行,说的很试探,萧昶居然就温和的笑笑,说好,说一切都由着她。 如果不是她刚刚拒绝他的要求,真的很想把他上上下下摸个遍,看看这具皮囊里,那个偏执又阴郁的灵魂,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他真的变了,也是真的不介意,这个男人终于学会尊重她?崔湄不确定,顶着这么一张狰狞的脸,她绝不相信,萧昶对她还能如此迷恋。 她索性摘下那条面纱,就这么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