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极为不舒服的样子。 而施如梅应该是刚把醒酒汤放下,还没走到他跟前。 他气息略显不稳,“我说了不用,你出去。” “这种送汤的小事,还能劳烦施二小姐,实在是不应该。”顾荃紧走几步,用手探了探裴郅的额头。 裴郅半掀着眼皮,眸色似是有些迷离,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有些没好气,“裴大人,你可看清楚了,我是谁?” “夫人。”裴郅手下的劲道紧了些,声音却轻了几分,像是在呢喃,“祜娘。” 这人好在还没有糊涂,还知道她是谁。 她看向施如梅,“施二小姐,虽说西南府同南安城不一样,但道理是一样的。非亲非故的,你一个未婚的姑娘家给已婚的男子私下送汤,实在是不太妥当。” 施如梅英气的脸上有些烦躁,不悦地道:“裴夫人不必与我说这些,我有我的打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抢别人的男人,也不会给人做妾。我们白夷的女子,不要男人,只要孩子。” “施二小姐的打算,我一个外人知不知道无关紧要。我的男人只能属于我,他的孩子也只能由我来生。” 顾荃说的自然而霸气,所有的心思都在施如梅身上,自然没有看到裴郅在听到她这番话时,那瞬间翻腾的眼底。 施如梅的目光中似多了什么情绪,说出来话却仍然让人讨厌,“男人三妻四妾都属寻常,南安城可不是西南府,更不是我们白夷,你如此不容人,难道不怕被人说三道四吗?” “别人如何,我管不着,我只管我自己舒心。”顾荃说完,轻拍裴郅的脸,柔声问,“夫君,你还能走吗?” 裴郅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听着她的指令站起来,然后被她搭起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那婆子想拦住他们,被南柯挡住。 他们一路出府,倒是没碰上什么人。 等上了马车,顾荃已是气喘不已,刚一坐稳就被裴郅抱住。裴郅不停地蹭着她,她被蹭得火大。 “还说你稳重,没想到喝了酒会是这个死德行。”她拧了一把裴郅腰间的软肉,十足悍妇样,“你差点就失身了,你知不知道?” “我只要你。”他腰上吃着痛,心里却是快活,居然还在对她笑。 她被笑得心神不稳,“你少给我使美男计,我不吃这一套。” “那夫人,你吃哪一套?”裴郅虽吃了那酒,酒气也确实上头,但他意识十分清醒,方才都是装的。 他就是想知道,这玉人儿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如今他知道了,她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他。 顾荃对上他的目光,不自觉心漏跳了一拍。 他……他是在对自己撒娇吗? 这人突然转了性,倒把她整不会了。 “你坐好,好好说话。” 裴郅越发的快活,原本清冷如玉的君子,像是无端被红尘染上了颜色,透着别样的媚气与风流,足可艳壓小倌馆里的头牌。 顾荃由着他抱着自己,蹭着自己,唇角不自觉地微扬着,然后不知不觉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气息纠缠越来越深。 意乱情迷之时,马车颠了一下,将顾荃的理智扯回。 她一把推开压着自己的人,眸中盈满水色,娇喘微微地推拒着,“夫君,不行,不行……我身子弱,上次险些没死过去,若是连着来两次,我会死的!” 一次是满,两次就是损。 这人喝了那样的酒,一次肯定解不了。 死这个字,让裴郅瞬间清醒。 哪怕身体再是叫嚣得厉害,他也不能伤着她,遂道:“我不想伤了你,你离我远点。” 她闻言,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 这一路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煎熬。 好容易回到住处,那酒劲越发的上头,纵使裴郅理智再清醒,但身体的变化由不得人,他整个人像是拉满的弓,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你出去。”他声音暗哑,对顾荃说。 顾荃摇头,心里并不觉得害羞,脸上却是浮现红晕,“我可以帮你。” “不用 。”他喉结滚动着,明明渴望得厉害,却还是生生忍着,“我怕自己会失控,伤了你。” 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快要压不住体内的欲兽,更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疯狂地想像梦里那样,由着自己的喜好和心意百般地摆弄着这玉人儿。 顾荃对他仅有的印象和经验就是上次,压根没有什么体验感,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那你……” “你在外间等我,不要出去。” 若是出去,别人会如何想他们夫妻? 是感情不和,还是他不行? 顾荃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万一这人真的失控,那要的可是自己的小命。 “好,我在外间等你。” 她转过身去时,不知想到什么,面上发着烫,手下的动作倒是迅速。三下两下的,手里就多了一样东西,然后塞到裴郅手上。 裴郅感觉触手之物丝滑香馥,还带着些许的体温。 竟然是她的小衣! 第73章 赤诚相见。 * 蓦地,内室的烛火熄灭。 顧荃站在光亮中,身后一片幽暗,仿佛瞬间被森然危险笼罩,遮掩着里面不能出来见人的凶兽。 她身体莫名抖了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心悸得太厉害。 纵是没有回头,她也知道自己被人盯着,仿若一个猎物,彻底暴露在猎人的眼皮子底下,却还能完好无损。 他们之间不过一道装饰的珠帘而已,形同虛设的屏障,什么也拦不住。仅仅是怕伤到她,这人就能枉顧自己的需求,隐忍到如此地步,是生性如此,还是真的怜惜她? 很快她听到不可描述的动静,以及压抑沉闷的喘息声。一阵接着一阵,一时歇一时起,像是没完没了。 她始终背对着,不敢转身。 网?址?发?布?y?e?????ü?ω?ē?n???〇?????????????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再起。 “诶” 两人似是异口同声地吁出一口气,她这才发现因为太过紧绷,自己一直掐着掌心,掌心里已经全是汗。 “好了吗?”她问着,声音都在发飘。 “好了。” 男人的声音更低更沉,透着几许暗涩。 她慢慢转身,朝内室望去。 只一眼,便坠入了万丈红尘。 那坐在床边的人衣未乱,清冷如玉的臉上却残留着未尽的欲,眸色幽漆,却隐有火光绽放,冰与火的交融,暗与明的错综,一半是佛子,一半是魅惑,所谓的男妲己也不过如此。 她不由得双腿发软,迈不开步子。 “要不要叫水?” 裴郅“嗯”了一声,半垂下眼睛,伸手打乱床褥,再次那揉成一团的小衣扔在被子上。夭灼的桃色,上面还沾着不明的污渍,